「是那泼妇自个儿给人吃食了下了药!嘿,你们说,这要脸不要脸?」
「最后,自然判不了的!倒是那泼妇,听说村里人都容不下他们家了,地里的菜都给拔光了,还有人药死了他们家的家禽,甚至有人夜里闯了那泼妇的房间,反正,他们一家子在村里待不下去了,就只好搬走了。」
「所谓报应不爽啊!」
大堂里,一名青年男子大声诉说起严若雪的旧事。
食客们听得纷纷拍手叫好
,又都再安慰严轻轻。
然而,严轻轻却并未因此高兴,反而有些失神。
吃过饭以后,三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殿下,你觉不觉得轻轻怪怪的?」
一进门,俞青芜便低声问了谢锦宴一句。
谢锦宴坐到凳子上,随手翻着地图,眉眼里一掠而过的笑意,挑眉道,「严师妹大概不会和我们一起走了。」
「何意?」俞青芜蹙眉,回身坐到了谢锦宴身侧,神色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殿下为何说轻轻不会和我们走了?她若不和我们走,还能去何处?至少这一开始是无处安身的不是么?」
「谁说她无处安身了?严家村不是她的家么?」谢锦宴抬起头,伸手敲了下俞青芜额头,笑道,「我说师姐,这关键时刻你怎么突然就傻了呢?」
谢锦宴一边说着,一边又伸手搭上她肩头,脑袋轻轻靠在俞青芜肩头,叹息道,「小的时候,孤因长相的缘故,时时刻刻受人排挤,所以,孤一直以为是我的自己的问题,也就处处讨好,忍让,就像先前的严师妹。」
「那个时候,也有人曾说,孤是灾星。」
「但是后来,师姐你来到了孤的身边,你总说孤长得好看,你说孤比他们都好看,你说我孤很聪明,你说没有人是天生就该被人欺负的,你说,孤是可以反击的。」
「后来孤反击了……」
「发觉,的确是如此。当然,也是因着那时,有师姐你在背后撑腰,多少有些底气。再到后来,孤便不满于只是反击了,孤觉得,孤得为自己正名。」
「所以,严师妹一定也想为自己正名,至少,她应该会想要摆脱灾星这两个字,想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因为,现在她有了底气了,有许多人站在她这边,她还有你,你说了,她是你妹妹。」
谢锦宴话说得平和,哪怕讲自己的事情,也仿佛是在讲着一些不太重要的故事。
然而,这却让俞青芜心情突然有些沉重。
她静默的看着谢锦宴,眼睛里浮上了一丝复杂情绪,问他道,「殿下,你从前也曾以为是自己的错么?」
闻言,谢锦宴一愣。
他没料到,俞青芜会问起他来。
微怔了下,谢锦宴无所谓的笑笑,说道,「都过去了,不重要,对孤而言,都是些往事罢了,也伤不着孤半分。只要……你不再记恨,从前……我做过的那些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