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病重了,而程家五子,只有长子和三子夫妇在京,这还是今年才回来的,其它人都散在各处。
程老夫人这样,自是要向各处送信的,老大,老三也是迟疑,要不送信,怎么送。大家一块看老爷子。
老爷子想了半天,还是让送了。不管好坏,这信还是要送的。
老大和老三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了。
老太太万一死了,其它儿子们也得回来奔丧的。所以送信肯定要送的,至于说是回不回的,到时再说,谁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拖到第一封信到他们手上。
当然,程大夫人突然想到了圣慈禅师。她也就真的只是提了一句。不过都不是傻子,一下子也就明白了这意思了。
圣慈禅师走了,他惟一的俗家儿子重修了老禅师的坐化的大业寺,但老禅师坐化与俗家儿子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圣慈禅师火化时,他请假,都没理由。若不是郡主,张谦那天只怕还得照常上朝。是郡主要在寺里念七日经,张谦才能请到假,陪着过了头七。张谦一家子,真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想丁忧都轮不上他!
但问题是圣慈禅师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于是才会从容安排。但老太太是突然昏迷的,现在送她走。是不是与礼不合?主要是,大家都看着呢!
大夫人笑着拍拍嘴,说自己想多了,立刻就走了。把室内留给程家父子。程大夫人也四十多了,也是抱孙的人了,脑子真不比人家坏,她点到为止。回头自是不能让人觉得,是她这个媳妇容不了这后婆婆。不过是一付棺椁,她还真没什么舍不得的。但是程家男人们呢!?他们舍得丁忧,把自己奋斗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吗?
实娘到时,来探望的人还不少,都在外坐着呢,大夫人自是要亲自出迎,“郡主真是客气了,之前郡马来过,还送了不少的东西,这两日,也是每日过来看看。”
“那是应该的。今儿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才知道六外婆重病,真是抱歉,大夫怎么说,可能探望?”实娘对程家人的看法已经坏到底了,但她对别人可以摆脸子,但这时,她代表可不是她自己,她自是不能随意的。忙先言明,自己可是一接到消息就过来了。
“你身子重,郡马有向老太爷解释,六娘子不也没敢让她回来。”大夫人笑着扶着她,似随意的说道。
实娘站住了,厅中还有大把的贵妇,都一块正对着她行礼,她是惟一的皇家郡主,深受帝宠,夫婿七品小官,但顶着郡马的头衔,天天上朝呢。谁敢站着迎。实娘还没来得及叫起,就听到大夫人又提六娘子,这坎还真的过不去了是不是?
“这话说的,六娘子快足月了,我都没敢去见,怕冲撞。大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想说六娘子不孝,还是想说,老夫人不过区区继室,不配您这嫡长媳出来侍奉?”实娘冷笑了一下,自己抹开了大夫人的手。
来的都不是什么年纪大的,老夫人是继室这个,大家还真的不知道。一下子听着就抬起头。实娘也不让大夫人说话,忙对众人一抬手,
“对不住,大家请起,本宫就是来看看老夫人,程家与本宫有关系的,也不过是六娘罢了。六娘的生母,便是本宫的长辈,万不敢懈怠。米嬷嬷,你去过看看,六外婆有没被薄待,不成不用回我,直接送回府去。也是,六娘足月,不能出府,六外婆的事,自是要落在本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