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顾忌。”
山口友雄长出口气,说道:“我们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比如数千名自卫队官兵的性命,价值上千亿绿币的武器装备,更加巨大的经济损失,在国际社会的地位与言权,在周边地区的影响力,还有完全无法用价值衡量的民族自豪感与自信心。要说得到了什么,我还真想不出来。”
“一点都没有吗?”
山口友雄叹了口气,神色有点尴尬。
“没错,我们的损失非常惨重,但是我们的收获也不小,无法用价值衡量。”宫本三郎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说道,“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冲突的本质是要创造一个用来遏制华夏的机会,虽然我们是直接参与者,但是最大的受益者却是花旗。以军事实力为准,我们显然不是华夏的对手。别忘了,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们的国防安全建立在跟花旗同盟的基础之上。你现在肯定要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没有得到花旗明确保证的情况下与华夏爆这场冲突?”
“为什么?”山口友雄直接问了出来,因为他确实想问,而且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很简单,我们需要这场冲突,而且是一场没有得到花旗的支持,并且遭受了惨败的冲突。”
“相!”
宫本三郎压了压手,说道:“先听我说完。过去几十年,特别是在冷战结束之后,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实现国家正常化,摆脱因为战败受到的约束与限制。主要的障碍有三个,一是像华夏这样的战胜国对我们的敌视,二是花旗对我们的限制,三是在和平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国民。有这三个障碍,我们的努力很难实现突破,至少包括我在内的十多位相没一个取得成功。不要问为什么要实现正常化,也不要说现在的和平局面还能够继续维持几十年。从长远看,除了通过实现正常化摆脱现在的限制,扶桑才有未来可言,不然迟早会沦落为大国对抗的炮灰。只有真正实现独立自主,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我们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展壮大。如果连基本的自主权都没有,其他又从何谈起呢?跟华夏相比,我们缺少的就是自主权。”
山口友雄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极为凝重。
“更重要的是,相对来说,华夏对我们的敌视反到是最容易破除的障碍。只要我们坚持和平展方针,在经济领域跟华夏保持密切往来,而且不去触碰那些敏感的历史,华夏必然会跟我们修好。很简单,华夏同样不想跟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邻国为敌,特别是这个邻国没有表现出敌意。”
山口友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宫本三郎的意思,其实这也是他的观点。
“我们真正需要破除的障碍其实是后两个。过去的几十年间,花旗一直没有放松对我们的限制,哪怕偶尔会给我们一些好处,那也只是要我们替它卖命,或者说需要利用我们来对付主要对手。比如在冷战期间的红色帝国,还有现在的华夏。说得难听一点,花旗一直把我们当看门狗对待。更重要的是,花旗对我们的限制不只是在政治、外交、军事与技术上,还深入到民间,通过影响与改变国民的思想,让我们无所作为。最为典型的是,通过为我们提供安全保障,让我们的国民相信根本不需要强大的国防力量,只要跟花旗保持同盟关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很不现实。”
“没错,可这就是现实。”宫本三郎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在内阁中,像村上雅智与小早田秀吉这样的主战派占了上风,但是在民间,极右翼势力依然是极少数。要知道,绝大部分国民宁愿吃救济,也不愿意穿上自卫队制服。对很多国民来说,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国家观念,即便在遭到入侵的时候也未必会为国家而战。形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花旗提供的安全保障。如果连国民都没有认识到国防力量的重要性,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办法获得独立自主的权力?”
“所以,必须打破国民对花旗的幻想,让国民清楚的认识到,花期提供的安全保证不过是一句空话。”
“没错。”
“可是,这个代价也太大了。”
“那么,还有别的办法吗?”
山口友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至少,在这场冲突之后,那些还没有完全麻痹的国民会醒过来,会认识到打造一支国防力量的重要性。你说得没错,代价确实非常巨大,可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其他办法。”
“什么意思?”山口友雄听出相这番话有另外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