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白着脸看向秦流西,很想问一句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无冤无仇的,又是头一次见,人家怎么会平白无事的扯这么个匪夷所思的谎?
而且,五年来,儿媳妇不是没看过大夫,药也是吃了不少,肚子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忽然去年冬末去了一趟温泉庄子,回来没多久,就传出了好消息。
她倒没想过儿媳是不是偷人了,毕竟也是贵女出身,对儿子么,占有欲强也算是死心塌地的,算日子也是对的,只想着是孩子缘分到了。
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的来路是用了阴损的术数,太可怕了。
刘夫人光是想到秦流西描述的那一幕就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发寒。
她这个行径不仅仅是恶了,而是毒。
荣安郡主狠狠地掐了一下虎口,问:“少观主,你这真没有说假?”
“我和她素不相识,为何要编这么个假话去害她,这样阴损的事对女子名声可谓灭顶之灾,要不是你们非要问,我都不会主动去说,因为我知道,因果报应,它是一直存在的,说不说都无所谓。”秦流西淡淡地道。
刘夫人的心更凉了,问:“那,那我这儿媳的后果会如何?”
“这就要看那对母子的怨气能不能被平息,又会被平息多少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这一胎,是绝不会存活的。”秦流西说道:“她的下场如何,我能想到的是,胎活不了,那么她生产时就会遭大罪,毕竟已经是胎满了,不管胎儿是死是活,她都得按着正常产子的方法去生产。”
刘夫人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过来人,一听她这话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女人产子本就是如过鬼门关,这胎儿成型满月,哪怕要落胎,都是引产生下,而非一碗药下去就能轻松流下来。
产子是要受苦的,身子强壮倒还好些,身子骨弱的,随时就把命都交代去了,而刘大奶奶这个胎是带着极致的怨气怀上的,等到时候生产,那对母子阴魂不散的话,必会让她过不了这一关。
一尸两命,这才是正确的报仇方法!
荣安郡主都不敢想那一幕会有多惨烈。
而刘夫人,则是垂下眼,眼中阴冷的眸色一闪而过。
如果真是这样,也是那个毒妇的命,是她自己作的孽,与人无尤。
荣安郡主和秦流西都没错过刘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色,均是了然于心,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这个刘夫人会不管她儿媳的死活。
而荣安郡主想的更多的是,刘夫人不满这刁蛮儿媳已久,只是碍于亲家的强势才忍着,但现在,这儿媳自己作死,落了这么个把柄在手上,她正好利用。
如果胡氏死了,哪怕刘阳伯府找上来,她也能解释,毕竟妇人产子本就是走鬼门关,如今阴魂报仇,谁顶得住?
如果胡氏侥幸不死,那她同样能拿捏着把柄把她休回娘家,毕竟这样恶毒的媳妇,刘家消受不起,刘阳伯府不想府中的姑娘嫁不出去,也只能受着。
想明白这些,荣安郡主微微叹气,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自作孽,不可活。
刘夫人心思百转千回,又问秦流西:“如果真如大师所言,那这报应,会落到我们刘家上吗?”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道:“那就看你们有无作孽,助纣为虐了。她是刘家妇,有这婚书为证,哪怕是她个人作孽,担了最大的因果,但所折损的福报,和她夫妻的一体的刘大爷多少也要受着些,至于伱们刘家,何为家门不幸?这都是因果,福,定是会折的,看轻重罢了。”
刘夫人急了:“这,我们也不知道她做了这样的混账事啊,这也要我们承担她作的孽?”
这也太冤了吧!
“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世家是很明白的。”
刘夫人哑然,心里对刘大奶奶那是恨得入骨,这个遭瘟的丧门星,娶着她真是刘家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