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云雀和无尘不置可否,也不完全认同。
他们修为高绝,智计过人,但并没有什么朋友,也不曾交出过自己的心,因而对此并没有过深的体会。
他们自己也知道,相交满天下,知己无一人大概就是这一生的宿命了。
陆鸿却是不同,他有过几个真心朋友,何不思,独孤伽罗,媚姬和他是生死之交,他们的友情是真心换来的,他也有几个情人,莲心,晏小曼,鱼幼薇,晴儿每一个都是他用自己的心换来的,所以他们远比财神阁,多宝楼中的人要可靠,可信的多。
“我原本万分忌惮冯妖妖,也对她恨之入骨,想明白这个道理后我忽然不再忌惮,她用威势和恐惧让那些人屈服在她的膝下,却得不到他们的心,她始终都要防他们一手,我根本就不需要对付她,我已能看到她的结局”,
“她不是死在自己的对手手上就是死在自己下属的手上”,
“她其实一直都很可怜”,
云雀道:“陆兄不要忘了,友情,爱情是一种力量,恐惧也同样是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尤其人求生的时候,其爆发出的力量绝对让人吃惊,能利用这种力量的人难道不可怕吗?”,
陆鸿道:“你总该承认这种力量很难驾驭,有很多变数”,
“不错,但陆兄也知道,这世上还有尸鬼这种生物,没有人能与尸鬼交心,只能以等级,力量,术法或恐惧来操控他们的力量”,
“而它们的破坏力比任何人都要大的多,你总该承认,无论你的素姑娘多么聪明,多么睿智,多么为你着想,她都不是尸鬼的对手”,
“唔”,
往东走,不再有西面的热闹繁华,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山道,河流和树林,走不进的山道和石桥,五人短短三天里换了四次马,每天走的路程却依然不尽如人意。
河洛是他们经过的最后一座大型城镇,自那之后见到的便多是小镇和村庄,而雄伟巍峨的大胜关则耸立在河洛往东就百里的龙鼎山前。
山岩林立,龙鼎山的山壁高足有千尺,蜿蜒曲折,气势雄浑,整个山体看起来像是一只大鼎,大鼎上方的山脉则像是一条盘起来的灰色巨龙,大胜关的两只巨大石门便立在山口。
石门下方已长有青苔,呈墨绿色,上方则有道道剑痕和斑驳的紫色。
剑痕凌乱,却透着一种大气磅礴,那斑驳的紫色却隐隐有烟缭绕,像是中毒的痕迹一般。
这里便是二十年前剑道惊鸿任非踪与圣火教左护法杜合欢的决战之处,两人恶战了三个日夜,杜合欢在剑招上惜败任非踪半招,毒术上却远胜之,最终拼着一剑穿心的伤将曼陀罗花花毒灌入任非踪体内,两人俱都无力再战,其后重伤的杜合欢被莲心所救,成为拜剑红楼的大供奉,而任非踪却远走万寿山,最终毒发身亡。
没有人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一战是何等的惊人,只有这道石门如实记录着他们交锋时留下的剑痕,而二十年后,前来此地不仅有本就知晓此事的东南三杰的传人,还有这一带的赶尸人。
此时那座巨大的石门上就有一人“挂”在上方,正用小刀小心地刮着那斑驳的紫色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