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智道人和徐伟国自然不会放下架子去医院看方洪喜,这个光荣的任务就落在了徐啸云的头上,当然,徐啸云本身也有些事情想要找方洪喜说说,所以很愉快的领了这个任务。
一行人下山去了,天青道长站在石阶的顶端,用力的向下吐了一口唾沫:“呸,想要鹊巢鸠占?当别人都是傻子么,一群混蛋!”
天青道长恨恨的骂了几句,发泄着心里压抑的不满,然后回转道观,去给方石打电话商量应对的办法了。
再说领了任务的徐啸云,开着车子直奔县医院。
县医院不久之前才进行过改造,看上去新簇簇的还是很有形象的,不过进到里面就比较糟糕了,不管是管理水平还是服务意识,都不是靠花钱改造就能弄好,徐啸云好一番折腾,才打听到了方洪喜的住院病房。
徐啸云走到楼梯口,看了看自己空空的两手又转了回去,到门口的水果摊上卖了又烂又贵的一袋子水果,才再次走进医院。
病房的气味不大好,饭菜的怪味、脚臭、厕所的臭味,还有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徐啸云皱紧了眉头,想要开窗通通风,现在可是腊月里,冷得很,看着同一病房其他病人警惕的目光,走到窗边的徐啸云最终还是放弃了开窗的打算。
找一把有些松松垮垮的木凳子,徐啸云小心翼翼的坐在上面,凑到方洪喜的床头,看着脸色有些古怪的方洪喜道: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急性神经炎,打针呗,得十天半月吧,这个年怕是过不成了。”
方洪喜唉声叹气的说道。
“急性神经炎?”徐啸云扭头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今天我大伯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位蓉城青羊宫的高人。”
“高人?你不是不信那些么?”
徐啸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然后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嘴唇。又张开嘴给方洪喜看了看自己崩掉的两个大牙。
“我也不想信,但是昨天我们去找方石了,我大伯非要我给他道歉...”
方洪喜艰难的挪了挪发硬的身体,嘴角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你大伯这是要服软了?你被方石给打了?”
“服软?哼哼。这个一会再说,我想说的是我这个伤,当时方石很不给面子,连向镇长也被气得七窍生烟,我大伯也脸上无光的被赶了出来,我出来的时候就在他家门槛上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莫名其妙,事后玄智道长,也就是青羊宫的那位高人告诉我,这其实是方石在搞鬼!”
“怎么可能?他搞没搞鬼你不知道啊?而且方石凭什么敢藐视向镇长?”
“你是不知道啊。原来方石已经攀上了青城山,成了青城山的道士,玄智道长说他害我用的是术法,我自然毫无所觉,而且。你这...嘿嘿...”
方洪喜的脸色变得很有趣,一会黑一会白,最后是青的:“怎么可能?”
徐啸云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回头撇了撇嘴道:“怎么不可能!玄智道长说这都是术法,包括什么神树的神迹,还有之前的中邪之类的都是术法,没有什么树神。但是却有一个精致的风水局,他们要保护的就是这个风水局。”
“等等,你是说,那神树是假的?”
“不,神树是风水局的气运总镇,是非常有价值的。”
方洪喜疑惑的看向徐啸云:“怎么。你还打算卖掉那棵树?虽然我也很想挣那笔钱,但是,这回犯众怒的,你也说了,那是石溪村的风水总镇。方石说的百年气运没错。”
“什么百年气运,如果你有钱了还会在这个小村子里呆着?这气运跟你毫无关系。”
“我,我也是石溪村的人,怎么就跟我毫无关系了?”
“石溪村的人?你从石溪村的人身上捞了多少好处?嗯?要我跟石溪村的人说说么?少在这里装善良了,你就是石溪村的吸血鬼!”
方洪喜闭上嘴不说话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何况自己的命根子还拽在别人的手里,除了老老实实的听话之外,他还能干什么呢?
沉默了半晌,方洪喜又开口道:“那,那你现在想怎样?你大伯不是不让你打这树的主意么?”
“哼,他确实不让我打这树的主意,因为他自己要打这树的主意!”
“啊?!...”
方洪喜完全被镇住了,随后一想其实也不奇怪,这些商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徐啸云想挣钱,他的大伯难道就不想挣钱了?那老东西能整下偌大的家产,只能说他比徐啸云更黑!
“这...你大伯也想要倒卖那棵神树?只是你刚才不是也说了,方石...他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你,你大伯就不害怕?”
“害怕?谁会害怕钱多呢?再说了,不是还有玄智道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