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阎利本方才竟然看到,陈长风笔尖勾勒出皇帝的脚型,完全行云流水一般,不过几笔,就已经完全勾勒出真实的形状。
阎利本可以肯定,就算是现在把这画拿过去与皇帝真实的腿部比较,也是毫厘不差。
甚至是阎利本自己,在勾勒脚步细节的时候,也做不到如此的轻描淡写。
他方才说陈长风与自己的水平不相上下,其实也是想保留自己一点颜面。
毕竟自己已经黄土埋到了脖子,而陈长风不及弱冠。
最后一部分了,若是陈长风这剑画的真实传神,自己今日怕是真的输了。
阎利本紧紧盯着画布。
陈长风已经完成了皇帝的所有形象,就只剩下最后的天问剑还没有画上。
众人的眼里此刻已经完全被震惊之色所代替。
他们发现,阎利本方才说的一点都没错。
就如今画像里皇帝的模样,完全好似要从这画里走出来一样。
若是皇帝站在画布旁边,忽略掉没有画完的部分,那完全就是皇帝的双胞胎兄弟站在旁边。
眼神,动作,气质,甚至是额角飘扬的一缕玄丝,黄玉带上的点点珠光,手指上的小小月牙,都无一不是与他们眼里所见到一模一样。
这哪里是画技,这分明就是他们眼睛的皇帝,被完完全全的复刻出来了。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如今他们都在等待着陈长风画布上的最后一部分。
皇帝手中的天问剑。
最后一部分抚天问剑,到底会是锦上添花,还是前功尽弃,谁也不知道。
陈长风稳了稳心思,长时间的精力高度集中,让他感到一丝疲惫。
但眼下并不是休息的时候。
皇帝手中的天问剑,必须要成为整幅画像的点睛之笔。
深呼一口气,陈长风手中之笔落在画布上。
腾挪运转,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此刻陈长风给所有人的感觉,不像是在作画,而是他们在欣赏着笔尖留下的绝妙舞姿。
几个呼吸,天问剑的雏形便已是落在画布之上。
阎利本此刻屏住了呼吸。
陈长风手中速度再次变快,天问剑的银色剑柄瞬间涌入众人眼中。
再快。
天问剑的剑身跃然而出。
天问剑剑身分阴阳二面,
此刻在画布上,在陈长风的笔下,剑身阴阳分明。
正面为阳,皇威赫赫,背面背阴,杀气凌凌。
而又在剑尖的位置,阴阳交融,汇聚一处,只见陈长风手中之笔轻轻一点,一点寒芒,骇人心神。
“好,好,好!”
“点睛之笔,点睛之笔。”
“大明太子此等造化之笔,天下何人能与之匹敌!”阎利本此刻突然喊出声来,脸上尽是激动之色。
“阎老!”项青青赶忙大喊。
但此刻的阎利本好似着了魔一样。
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沉浸在陈长风已经完成的皇帝画像上。
阎利本蹲在地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地上的画像,每两个呼吸,都会慢慢的往前挪动一步,而后又停下来仔细打量。
项青青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阎利本这样的举动,岂不是在承认陈长风这画比他阎利本的还要好?
文比第一场的丹青比试,他们大楚又输了?
皇帝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就从台阶上小跑下来,推开一众拦在身前的众人,来到地上的画像之前。
“这……这……这……”皇帝这了半天,也没这出第二个字来。
刘喜跟在皇帝后面,见到皇帝画像的那一刻,脱口而出道:“卧槽,这不是陛下本人躺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