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沟里,我跟着众人猫了大概六七个小时,中途也不是没有睡过,但还没睡一会,就莫名其妙的醒了过来,总感觉心是悬着的,慌得不行。
每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都能看见瞎老板坐在角落里抽烟,而其他人则都处于沉睡的状态,孽真人它们这些冤孽也没动静,一动不动的就跟在发呆似的。
伴随着方时良跟胖叔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我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向着角落里走去。
“怎么不睡会?”瞎老板头也不抬的问我,貌似光用听的,都知道是我过来了。
“你不也没睡么。”我笑道。
“陪我出去透透气吧,在这儿都快闷死了。”瞎老板打了个哈欠,没有回答我的话,直接站了起来,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老鬼这呼噜声真他妈丧尽天良啊我这种不想睡觉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听见瞎老板这么说,我也是一个劲的笑,这丫的还真够偏心啊,胖叔这时候打呼噜的声音可不比方时良小,但他就偏偏只骂方时良一个。
当然了,我也能理解。
一个是嘴贱不留德的方时良。
一个是憨厚慈祥经常给我们做饭吃还给我们买好烟好酒的胖叔。
是个人都会选择性的去喷方时良啊,谁忍心骂胖叔??
在我们往外走的时候,孽真人跟邪喇嘛齐刷刷的抬起了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又将头低了下去,也没说什么。
除了它们俩,其余的人跟冤孽,貌似都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发现我们走出去一样。
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去后,我们也没继续在沟里待着,直接三下五除二的窜了上去,就地坐在了坎子边上。
“还是在担心吧?”我点上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抬起头来,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里满是凝重。
“可不是么。”瞎老板苦笑道:“局势都窘迫成这样了,要是不担心还不得”
“我不是这意思。”我皱着眉头,转过脸看了看瞎老板,说:“你最担心的,应该是你身子里的那东西吧?”
瞎老板抽着烟没吱声,点点头,表情也难看了起来。
“我感觉你有点不对劲方便说说吗?”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其实,我一直都能听见它的声音。”瞎老板抽着烟,看不见任何东西的双眼之中,忽然涌现出了一种难言的神采,像是感觉到无比的惊讶。
“它?”我一愣:“鬼太岁?”
“对,就是它。”瞎老板叹了口气,抬起手来,揉了揉肩膀,似乎是感觉有点疲惫了,接连不断的打起了哈欠:“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它的声音一直都没消失过,每天都会在我脑子里响起来。”
听见这一番话的时候,说真的,我有点害怕了。
瞎老板所说的这种现象,还是第一次由他自己提出来,起码在这之前,我是压根就没听他说过这事。
它竟然能听见鬼太岁的声音??难不成那孙子已经彻底的苏醒了?!
“它跟你说话了??”我忙不迭的问道。
“说了。”瞎老板点点头,语气很是肯定,没有半点迟疑:“而且还是用普通话说的,不是泐睢文,这点跟原来可不一样啊”
“普通话??这孙子还挺与时俱进啊难不成是跟着咱们学的?”我念念有词的嘀咕着,飞快的开动起了大脑,分析着瞎老板所说的这些情况:“它应该能透过你的身体观察外界吧??”
“不清楚。”瞎老板皱着眉头回答道:“它能不能感知到外界的变化,这点我都拿不准,更别说是观察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