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了一颗草莓塞在我嘴里,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嫂子你还不知道啊,舅舅有女朋友了。”
我张大嘴巴,这段时间我跟束从轩都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只知道他的公司发展得很好,原来感情也发展迅速啊。
真是好消息,可是骆安心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撅起嘴:“我不喜欢那女人,我还是喜欢嫂子当我的舅妈。”
我摸摸他的头:“可是嫂子喜欢的是哥哥啊。”
他老成地点头:“那好吧,我只好接受事实了。”
我们俩在草莓园玩了一会儿,管家来叫我们去吃饭。
走到门口就看见骆安歌站在那里,我加快脚步走过去,他一把抱住我,凑在我耳边:“糟糕,一直在想你讲的那句话。”
“哪句话?”
他坏笑起来:“晚上让我欢喜。”
我蓦地脸红起来,捶了他一下,真是臭不要脸。
束艾卿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阑珊回来了,快进来吃饭,我特意叮嘱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
我看了一眼骆安歌,他牵着我走进去,果然是一桌子的菜,骆明泽正跟束文安站在酒柜前,好像是在商量要喝什么酒。
我忍了忍。还是主动打招呼:“束书记,爸爸,束姨。”
骆明泽倒是爽快地答应了我,束文安看了我两眼,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问我身边的骆安歌:“安歌,快过来看看,今晚喝什么酒。我们好久没喝酒了。一定要不醉不归。”
骆安歌捏了捏我的手心,走过去。
束艾卿笑着牵起我:“一直想请你们吃饭来着,无奈事情太多。今天是个好日子,从轩终于有女朋友了,你说是不是很高兴?”
我点点头:“是啊,为他高兴。”
“他们去接我妈了,马上就回来,麻烦你帮我摆一下筷子呗。”
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我可以清晰地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茉莉花香水的味道,我仔细看她的脸,没有一丝皱纹,眼睛特别明亮,笑起来弯弯的特别好看。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她是会对莫萦怀下毒的人。
很快骆安歌就走到我身边,他看着我一双一双筷子摆放在碗碟的旁边,就笑着问我:“脚还疼吗?”
我摇摇头,他又说:“膝盖不能碰水,晚上回去我帮你洗澡。”
他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征求我的意见,我脸红起来,用手里的筷子敲了他一下。
门口响起束从轩的声音,我脑海中闪过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一些事情,突然笑起来,抬起头去看门口。
首先出现在视线里的是束从轩,他挽着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他母亲,而他们后面,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想来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可是,等他们全部走进来的时候,我突然轻声叫起来,然后有一只碗从桌子上滑落,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我赶忙蹲下身,想要捡起来,陶瓷碎片划破了我的手。
骆安歌跟着我蹲下来,抓起我的手放在他嘴里吮吸。
很疼,那种疼慢慢渗透到每一处神经,再传回大脑,经由大脑指挥,回到四肢百骸。
骆安歌拉着我起来,问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疼不疼?”
我摇摇头,看了一眼所有人,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束从轩看见我也在,眼睛亮起来,走过来:“阑珊,你也来了。真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母亲,以前我跟你提过的。这位是……”
他指了指那个娇小的身影,“这位是我女朋友,靳江。”
靳江,靳江,原来她叫靳江,原来她就叫靳江。
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对着她们微微点头:“束太太您好,靳小姐您好。”
束太太柔和地笑起来:“你就是阑珊吧,老是听心儿提起你,今日一见,你很漂亮,跟安歌很配。”
我笑了笑,大半个身子靠在骆安歌身上:“多谢束太太夸奖。”
束文安拎着一瓶酒走过来,抱了抱束太太,声音沉稳:“欢迎太太回家。”
束太太跟他来了一个贴面礼:“束先生,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经常喝醉?”
束文安笑起来:“不敢不敢,不信你问明泽,我可是乖孩子。”
骆明泽笑起来:“妈,您误会爸了,他公务繁忙,没时间喝醉。”
束文安又看着靳江,语气就像父亲对自己最亲爱的女儿:“江儿。你跟从轩在一起,我最高兴。等你父亲来了康城,我们得喝几杯。”
靳江面上很恭敬:“家父也一直提起伯父,他过几天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小酌几杯。”
骆安心从楼上下来,跑过来,扑到束太太怀里:“外婆外婆,心儿想死你了。”
束太太抱起他。在他脸上猛亲几口:“外婆也想心儿。”
束文安招呼大家坐,我有点恍惚,被骆安歌牵着坐下来。
他凑到我耳边,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去看束文安和靳江。
我眼观齐齐观心观察着一切,试图从束文安或者靳江脸上发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可是都没有,他们两个就好像是伯父和侄女似的。
可是我知道不对。那天在发型工作室,我看到的人明明就是靳江,她牵着她女儿。
还有束文安来接的人,也是她啊。
我跟夏琪装疯卖傻跟踪的人,也是她啊。
她不是束文安的情人吗,什么时候成了束从轩的女朋友了?
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他们错了?
是我的幻觉吗?
骆安歌扯了扯我:“宝贝,你到底怎么了?”
我摇摇头,在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不能说。
束艾卿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束文安起身,邀请大家喝一口,庆祝束从轩找到女朋友。
我突然壮着胆子问:“从轩,你跟靳江怎么认识的?”
他看了我一眼,正要说话,靳江就开口:“其实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只是一直很少有机会在一起,想来是缘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