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生与死的光影(1 / 2)

 于是他毫不犹豫,身体比思维更加快捷地闪开了。由于这是他在短时间能够提升的最高速度,相当于汽车的暴踩油门,真气球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而那道光如同能够切割一切的无形巨刃,只发出哗啦啦的轻微声响,王树林原本所站的地方,就被完整而极其整齐地分为两截,假如航母本身懂得疼痛的话,那它想來仍旧沒有发现自己受到的致命伤害,连不敢相信的情绪都还沒來得及产生,那裂缝即便沒了光的继续摧残,也一样在继续分裂下去,海水疯狂涌入,船体多处被压力挤压变形。

王树林回过头,却只能看到一抹幽幽的蓝光,这道光对于即便是到处燃烧着的黑夜而言,最多也就是一个足球场上抹着荧光抖动的气球罢了,王树林能够及时察觉到,已经殊为不易,而他已经确信这多半是神人类操控的水手文明飞艇。眼下他可沒有工夫惊叹那飞艇以如此高的速度飞行且释放低温切割光线,自身却只有这样微弱的拖曳闪光。

他的两把气剑在那一瞬被该光线蒸发殆尽,双手几乎握不紧拳头,有相当疼痛的感觉,却竟然说不出是烧灼感还是冻伤,这使得一向信心很足的他对水手文明的科技实力感到恐惧,进而引发了对未來的担忧。他只能继续前进,抛开这些越想越乱的问題,因为即便沒有谁能对抗这些,自己的希望却总是比别人大一些,自己若不去做,还有谁会去做呢?

就这么想着,他见那飞艇模糊在黑暗中的轮廓突然呼啦一闪轻微的蓝光,再无犹疑,又是再次拔高飞腾。飞艇这次是动了真格,这不知是什么原理的一炮打了出去,先是将整个航母所在的大圆封住,王树林有一种腾挪不能的身体限固感,恐惧感大增,可他绝不肯放弃,一股怒意促使他的真气在这战场上史无前例地迅速燃烧到第二次巅峰,这是生存的本能,也是意念的最高层次。终于,他挣脱了这种禁锢,全力开动逃了出去。

但毕竟范围太大,还是受到了波及,王树林气血上涌,忍不住喷了一口血,只能重新在小月复中渐渐调匀气息并慢慢增厚,可还是觉得天旋地转一阵阵地恶心发晕,这是受了一定内伤的缘故,而外伤则是被高温将颜色都变得通红的无数飞石击打所致,等他重新恢复后再度塑造真气壁垒并迅速封闭那些细微的漏洞和裂缝,这才慢慢从流星雨般的红石大军中隔离开來。真气壁垒的外部不断被破坏再增补,差一点点就沒跟上被破坏的速度,王树林疼痛难忍,在强行忍住,不断修复。

这时候的后脑勺仿佛是背对着客厅的大门,而太阳在门外敲门一般,根本无法回头去看。可王树林依然能想象得到那场景,在刚才爆炸的一刹那感觉地球都要被打穿了,仿佛有人把用看不见的钉子钉死在无法形容之大的太阳系地板上。由于科技含量之高是人类再过几百年也无法理解的,那爆炸产生的热量却被爆炸本身吸收了不少,温度沒有想象得那样高,否则别说旁边的另一艘即将沉沒的黑暗战列舰,就算已经达到最高速度远遁的奥林匹斯云也一样会被熔化在海内,就像一颗燃烧着的巨*大红糖落入冰冷的太平洋水杯之中,无可奈何而又千古悲恸。这当然并非是夜帝的本意,他大概更希望能让高温摧毁一切,而王树林此时在心里反而要感激水手文明的温柔有度的科技理念了。

可即便如此,爆炸还是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特大的海啸,甚至像摊杂粮煎饼一样手法迅捷地形成了特大的龙卷风,浪头将龙卷风送出相当的高度,远远望去,仿佛天边的乌云也被这黑压压的超级"宝葫芦"吸走,这巨*大的自然吸尘器本來不啻原子弹的威力,好在万幸的是,它的方向是朝着原日本领土的,而不是正对着奥林匹斯云,否则后者万难幸免。而更深层的幸运原因是,看來那飞艇并不能连续做出这样的攻击,与其说是操控者--多半是夜帝本人--心存怜悯,倒不如说是要么这属于飞艇武器中的"大招",本來就不容易连续发射,或者有可能影响整体飞行的综合能量安排,因而才沒有连续攻击。

王树林也隐约能猜测到自己是被监控的。虽说能毁灭一艘战列舰和在航母上肆意破坏的人在地球上寥寥无几屈指可数,对方也有可能猜得到是自己,但真不至于在可视度如此低下的茫茫黑夜里连续两次迅速找准目标袭击,那就说明对方对自己的位置判断得很精准了。他这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夜帝的确拥有测量醒度值的仪器,王树林再厉害也只是初醒种,完全无法达到隐藏醒度值的星际级境界。

他知道要是自己返回奥林匹斯云,那就等同于引狼入室,他还需要这艘希望之舟上所有解禁者的大脑,因此眼下只能尽量拖住这飞艇,避免奥林匹斯云遭受灭丁页之灾。这时候必须趁着飞艇沒有"攒够血"放大招之前,一定要摧毁它!他对此并沒有太大信心,因为水手文明的飞艇材料未必是地球上能有的东西,而且经过高科技的淬炼,密度会相当高,分子和分子之间的间隙之密已经超出了当代最有想象力的科学家的狂想,自己全力以赴也许只能摧毁一般的金属、合金或者高强度含碳物,但未必能伤得了这飞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