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输了我就嫁人(1 / 2)

 红老虎查颂原本跟自然之子的新掌教库捷关系不错,可渐渐不服库捷一介后生指手画脚,一气之下就离开了。查颂在跟库捷合作之前在自然之子内部一直被压制,倒也并不是他实力不济,正相反,查颂本來是七猛之首,按照实力跟朴恒炽不相上下,也是当今世上有数的绝丁页解禁者之一,只不过他是东南亚人,而自然之子的大本营在东非大裂谷,因为不同种族的原因,查颂在非洲人当道的自然之子里长年受到排挤,一怒之下打伤了好几个政见不合的同门,回到东南亚,这遭遇倒是跟鬼母媒婆罗盼非常相似。他能变身成一只红色斑纹的巨*大虎人,把世界上为数不多的老虎全部聚集在手里,也收了不少徒弟手下,实力绝不容小觑。

朴恒炽笑了笑,淡淡地说:"虐兰先生说得不无道理,我也明白,你们是要争取我。可我如果说我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理解我,或者……你们会派兵來攻打?"她现在弄清了状况,说这话就有恃无恐了,她很清楚,绿园和钢谷都自顾不暇,哪里敢在这个抗击夜魔的大环境下再次挑起内战?这等同于直接把她推向钢谷的怀抱。钢谷对投向自己这边的四门叛徒一向比较宽容,因为要常拿他们做宣传,所以朴恒炽虽然长年跟钢谷敌对,却沒真的杀过几个钢谷解禁者,而她是重量级的人物,如果投向钢谷,钢谷肯定欢喜坏了,热烈欢迎都还來不及呢。

果然,虐兰慌忙摆手:"岂敢岂敢,我们只是打算与您合作,哪有威逼的意思?"

"虐兰先生说的这些人,都跟我半斤八两,但有一点,我们互相之间素有芥蒂,这还是客气的说法,比如我跟海岛,那是你死我活的关系,绝对调和不了。你要我站在你这边,就别要他同时出现,我们不可能面对面了还不动手。栾祖拉跟我也有点矛盾,至于查颂么……我在四川杀过他一个不太懂礼貌的徒弟,这个仇恐怕他不会这么轻易原谅我吧?而你说的这几个人,都有个共同特点:恨钢谷的程度,还不如恨绿园的程度!你觉得我们会轻易听从绿园的'招安'吗?请原谅我实话实说,我活了五百多年,大部分人间的常事都见过了,归元夏一个后生,居然敢脸不红心不跳地受封'大义',我跟他师父海岛神介反倒还他妈的只是'小义'的人选?你先问问海岛,他答不答应?"她越说越气,周围的温度也在骤然升高,声音逐渐提高后,忍不住在说完最后一句时站了起來,眼前的茶水呼哧一声,冒出了大量的白气。

众人见女皇发火,都栗栗自危,全部站了起來。场面很是尴尬,虐兰也带着两个后辈起身,忙说:"您别生气……"

朴恒炽很快换了副笑脸,柔声说:"我一个女人容易情绪化,您也知道女人是感性的,刚才失礼之处,您大人大量千万勿怪。"

虐兰何尝不知道她是在变相折腾自己,以换取最大的筹码,不过外交就是演戏,自己也驾轻就熟,忙说"好说好说,太客气了",之后又斟酌着措辞:"您说的也是实情,但我相信,像您这样的宗师级人物,肯定会从更长远的高度來看问題。您想过沒有,钢谷平时是怎么对待老百姓的?房价那么高,股票整天跌,物价使劲涨,工资却一直原地踏步。多少人对生活彻底绝望了,多少人被权势逼得走投无路?蚕茧内的人,根本不把外面的人当人看!钢谷的种种罪恶,我就不说了,您比我知道得还清楚。这么个只为了自己,视人命如草芥的腐朽钢铁皇朝,早就烂到根了,彻底生锈了。虽说现在还不是一推就倒,可夜魔的出现加速了它的灭亡速度。将來的天下必然是绿园的,这一点您必然看出來了。"

朴恒炽悠悠地问:"然后呢?"

"现在就跟绿园修好,相当于入原始股,将來必然会有丰厚回报!要是钢谷说动了大部分的名额,那么好不容易才出现的光明火种,又会被扼杀在襁褓之中了!"

朴恒炽意味深长地笑起來:"自古以來,往往一个腐朽的权力宝塔被推翻,都是新的崛起者靠忽悠老百姓打了天下,等他们坐定江山之后,会比之前还要腐朽和黑暗,变本加厉地搜刮百姓。为什么?他们的江山本來就是抢來的,沒有契约精神,只崇拜他们之前抢劫就是一切的万胜经验,老百姓的前景,几乎可以预见了。那个民间经济学家倪孝公不是说过嘛,'得傻逼者得天下',可惜,时代在发展,傻逼越來越少了……"

"契约精神"是钢谷常说的,虽然钢谷也做不到多少,可总比绿园四门当****到处搞破坏强得多。虐兰听了有气,说:"朴总长,人类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就算在看似现代化的钢铁水泥丛林里也是一样,本质不会变!你能保护住眼前你手下这些人,那就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你实话实说,咱们这个地球上,你能举出哪一个人作为例子,说他就是真正为广大老百姓谋福祉的?沒有吧?别说我说话直白,其实大家都不需要那么虚伪!你说的那个倪孝公,你以为他是好人?他成了民间解禁者,又有一大堆的无脑拥趸,明明是属于迷幻一脉的解禁者,按说应该归顺绿园四门里的白新月分会,可他左右逢源,这边告诉白新月派去的使者说一定遵命,那边却又跟钢谷打得火*热,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钢谷做宣传,这与他当初在和平年代专门跟钢谷唱反调的风骨大相径庭了。这说明什么?他其实就是想要权,想要钱,想要青史留名!人这一生只为了权、财、名、色这四方面,谁也无法免俗!"

张晶听得面红耳赤,本以为虐兰是个世外高人,沒想到竟然也这么庸俗,都替他脸红。可谁想到其他所有人都神色如常,反而觉得轻松了,因为话一说开了,大家反倒觉得距离更近了,这是一种真诚。

朴恒炽也只楞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声震大厅余音久久不绝。过了一会儿,朴恒炽的脸孔也自然了起來:"於我心有戚戚焉!虐兰先生是个实诚人,早这么说不就廷好吗?哈哈哈哈!"众人见女皇这么笑,也都开始笑起來,大厅里充斥着难听晦涩的集体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