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啼哭王爷(1 / 2)

 “看清楚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几个鹰师逃兵按在大营前,然后一个个的被砍下了头颅,而营门之上,还有很多逃兵的头颅,他们或许相识,可能还是朋友熟人,或许压根就不认识。部族之间可能隔着几百里。

但现在,命运却让他们如此的接近。

豹师的精锐们还在有说有笑的看着眼前有畏惧,有沮丧的鹰师兵卒。

豹师都是王族直领下的部族出身,而鹰师普遍都是其他部族的牧民,本来就有着各种矛盾。

所以这些王族直属的豹师,砍起鹰师的逃卒来一点心里压力也没有。

至于平日里,豹师欺辱鹰师更是寻常事。

而作为主将的失烈门金河疏虎等人,更是会偏向自己的直属部族,这也是无可厚非。

毕竟在北境草原,手下部族的一切都是领主的私产。

“这几天逃兵的情况好些了,我看明日,可以重新组织攻城了。”

金河一边用刀剔着烤羊腿,一边看了看失烈门、疏虎还有其他三个鹰师首领。

阿史那延庆道:“金河王爷,我手下的儿郎们现在很难去攻那座白亭城。前几天的损失太大了,而且我们的食物现在也不够。”

他是三个鹰师首领之一,阿史那在草原上也算是大姓,而阿史那延庆本身其实只是一個世袭蒙安,不过他跟王族的关系一向走的很近,不然也不可能作为临时征召鹰师的统领。

阿史那延庆叫苦,其他两个首领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难处。

“是啊王爷,现在吃的不够,他们每天都在逃跑,虽然豹师维护军纪,但他们现在很畏惧,在组织攻城我怕他们会哗变啊。”

金河听了这种推脱之后很是生气,“我们六万大军难道要被一个小小的白亭城绊倒吗?你们的勇气呢?”

“王爷,不是我们没有勇气,实在是...”

“若是如此,明天开始就让豹师在后面督战,若是有人敢不听令,直接杀了。”

金河也是祭出了杀招,直接用豹师驱赶鹰师攻城。

失烈门一听刚想反对,但想了想,又把话咽下去了。

毕竟现在他们需要一场胜利,最好把眼前的白亭城拿下,士气如此低迷,只能用人命堆了。

“你们回去告诉各个蒙安,明天先攻破城门的蒙安,我可以直接把他抬入直领,以后就是豹师。”

这倒是算一个很大的激励。

王族直属的蒙安,从鹰师划到豹师中去,除了能够得到肥沃的牧场,以及精良的装备,待遇跟普通的蒙安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就比如现在鹰师就要在豹师的驱赶下,去攀爬白亭城的城墙。

“明天又要让我们攻城了?该死的为什么不让豹师去?我们吃都吃不饱还怎么打仗?”

“上次攻城被晋国人打的大败,我的两个哥哥都死了...”

“明天我们不是被晋国人杀死,就要被豹师的狗崽子杀死。”

消息传开之后,三个不满编的鹰师牧民又是群情激奋。但他们也无力改变这种情况,他们都知道明天要死很多人,但现在还天真的希望死的不是自己。

这就是目前他们最大的指望了。

深夜,豹师营地。

术律安达正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整理着文书。

他今年只有二十三岁,王族出身,是金河属下豹师的蒙安。

这几日正是有由他的蒙安负责执行追捕鹰师逃兵的任务,这几日杀了足有数百逃兵了,这也让很多人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畏惧。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他是金帐王族,还算是王族的近亲,未来甚至有机会参加围坐议事的。

现在杀几个逃兵算什么?

“我们冲进去杀了他,为了我们的族人报仇。”

一声高喝之后,术律安达大惊,急忙拿起身边的弯刀,正看见两个门口的亲卫倒进了帐篷了,已经是被杀了。

“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术律安达自幼习武,手中的刀也使得的极为娴熟,但来人极为骁勇,一他的弯刀居然只能勉励支架,几招过后他的胸口多了一个血窟窿...

“横刀...你们是...晋人...”

说完的术律安达此刻已经气绝身亡。而来人迅速撤离,居然没留下什么痕迹。

而周围的豹师兵卒这时候已经被惊醒了,他们确实被那声“报仇”的声音惊醒的。

“是鹰师的人干的,他敢杀术律蒙安?”

“今天去鹰师杀逃兵的几个兄弟都被杀了。”

“什么?”

鹰师的人敢对豹师的人动刀?

这还等什么,这个蒙安的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报告他们的金河王爷,就直接在几个某克的带领下集结起人马,直接攻向了鹰师的营地。

之所以他们会这么决绝,其实也跟金帐汗国的军法有关。

十夫长如果战死,那么他的属下如果还活着的都要斩首。

某克战死,麾下的十夫长也会被被斩首。

蒙安战死,某克和十夫长都要斩首。

所以术律安达被杀,他手下的某克都疯了。也不管什么后果,先把有可能害死自己的鹰师狗崽子杀掉。

于是,深夜间,一个豹师蒙安向着鹰师的营地发起了进攻。

鹰师一开始是处于慌乱状态,不过毕竟三个鹰师还有两万余人,混乱之间很快他们就明确了一件事。

豹师杀过来了。

本来出征之后就受豹师的欺压,这时候忍耐也终于到了极限。

我们败退回营,你们不让我们进还放箭射我,我忍了,因为箭没射到我。

他们有人逃跑,你们把他们杀了,我忍了,因为我没逃跑。

平时吃的不如你们多,我还是忍了,因为吃的少也能活下去。

但是现在,你们直接杀过来要杀我,我还怎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