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认亲不成反被逐(1 / 2)

 那扮于皇上之人与那扮于姬妾南如轩之人,缓缓而出,那男子衣着宽松长袍,且说此戏虽是戏出皇室,但万不可真如所演之人之身份,龙袍并非何人皆可加身,此乃重罪。男子的长袍乃是黑色金丝肥袍,意寓同样象征皇室身份,发丝皆是悉数轻捶,如风而起,负手而立,乃一副谦谦公子之姿。那女子倒也是随意淡然,身着一身淡紫色织锦长裙,裙裾之上绣着的是那洁白的点点梅花,一条极细的白色锦绳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发髻,但无过多朱钗相饰,只那一支红珠碧玉簪,已是将整个人衬托的秀丽如已。

而这一切看在连玦焰的眼中竟是那么的可笑,是何人,何力,有何能耐,在他面前如此大费周章的演了这一出庭岸观火的戏码,那戏子二人皆是各戴一副面具,而可想而知的是,那男子所戴的乃是连玦焰父皇所赠与他的骑龙面具,无可厚非,那女子所戴乃是其母妃的帝凤面具。

花容同样的惊讶不已,冷西夜同裳冽宸倒也是曾见过连玦焰的骑龙面具,而今再现,倒不像是某种巧合,而令人难以理解的是真正的骑龙和帝凤皆是在于连玦焰和花容的手中,那台上之人所戴面具又是从何而來,有何因由呢?或许骑龙面具被世人所见之多,但帝凤却是极少人见于真面,而如所见此戏班,居然可得两副面具真容,看來背后定是有那不可言说的人物运筹帷幄,不管是这戏也好,还是这面具也罢,來者不善,倒是一目了然。

“想要杀你的人还真是花样百出啊!连玦焰,你到底做过什么?一路來仇杀计谋不曾断过。”

“那娘子可曾怕过?”

“笑话,本姑娘乃赫赫有名,堂堂正正的三王妃,岂是这些无名小卒所能恐吓的,况且,如我这般聪明伶俐,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花容大义凛然的拍了拍连玦焰的肩膀,一副得我得天下的表情。

连玦焰但笑不语,心中亦是觉得暖如温阳,她总是有这种能力,让人只是看着她就已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喜欢她叫他夫君,而她亦知。花容更明骑龙和帝凤的出现,想必南宫之内,定是又要掀起一番谜团与纷争,而关乎于此,他便会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即便内心痛苦,面对失落与失望的接踵而來,却依旧要在她面前谈笑风生,将真正的自己严密的封存起來。而她所能做的,不过就像现在,几句话,几个微笑,不去拆穿,唯有陪伴。

而如这番美好,却是深深刺痛了冷西夜的内心与双眼,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笑的那么肆无忌惮,清秀美好,那是他未曾得到过可望而不可及的,南宫城的街市依旧人山人海,川流不息,在他眼中却如恍如泡影,只有花容那跌至而來的笑声和连玦焰牵着她手不住凝望的神情,好似死死的定在了自己的眼前,久久挥之不去。冷西夜抬头,看着南宫城那清澈澄碧的天空,明日是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更是他通心印刺骨反噬之日,他终于等來了,等來了这个用身体之痛淹沒心中之苦的日子,每一年的那一天,他都是一个人如痛死般强忍过來的,他很害怕,害怕那一日的到來,而今不知作何,倒希望此刻那痛苦來的早些。

而各怀心事,所谓赫赫有名的戏班子,几人早已脱离而去,强行挤出那无望的人海,惬意的行于通湘河岸。

“不如几位同我一同去我父兄府上,若得相认,几位也是我姬雪颜在这南宫城的朋友,若是同住府上,再好不过。”姬雪颜蓦地转身,满脸期待的看着几人。

“区区一个郡守,府邸也就这么大,能容得下谁啊。”冷西夜看向姬雪颜,一声冷笑。

“的确容不下你,你大可不必相随。”姬雪颜瞪了冷西夜一眼,转头看向花容,花容犹豫着,偷偷的看了连玦焰一眼,见他一副已知其心的表情,便说道:“既然雪颜姑娘想邀,我等就随你走一趟,不过我们还有要事,不便叨扰于你父兄,见你二人相认,我们也算是安心,自此在做打算,你看如何?”

“还是花容姑娘说的对,那我们走吧。”说着姬雪颜开心的挽起了花容的胳膊,倒是丝毫不在见外,而过于冷西夜的身边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臭丫头,这女人真是麻烦。”冷西夜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倒是再无其他,转身的跟着二人走去,连玦焰同裳冽宸对视了一眼,沒有说话,沒有表情。

姬雪颜所说的父兄邓广,乃是南宫郡守,官级虽小,但为人清廉自守,恪身奉己。所幸这南宫郡守的府邸邓府便例外的设在了南宫城内,邓广是个爱民如子的好人,南宫百姓对其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他虽无过多俸禄,但却乐见好施,助百姓耕田己收,义医救人。

邓府坐落于南宫城西市,府邸确实不大,但那一片片白绫与白色灯笼更令这清贫的邓府无比的阴冷与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