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如意外机关乍现(1 / 2)

 次日清晨,花容浑浑噩噩的醒过来,屋内已是空无一人,门窗紧闭,香薰缭绕,花容直觉更加的困闷不已,他用双手狠狠的敲了几下额头,依旧难以舒缓疼痛,便掀开被子走下床,本想倒杯茶却见桌子上赫然醒目的醒酒汤已经备好,还有她极为喜爱的莲花羹和桂花糕。

尤因头痛,花容也不过是轻啄几口,便草草放下汤匙,拿起披风,走出了房门,且不说天气渐凉,秋高气爽,推门那一刻提神醒目的微风,但令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或许令她更加心情气爽的是眼前之景,山水如画美如仙,剑气花魂落人间,笙箫挽破好时景,笑颜如花花满园。连玦焰与冷西夜的执枝起舞,荡气回肠,赫连浔的箫声刚柔并济,温婉流长,裳冽宸倒是意外的弹得一手好琴,那琴声声声有力,慷慨激昂,无谓千秋血,只怕琴声殇。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不知花容姑娘的名字是否取自此诗。”凤敛英悄然出现在花容的身边,负手而立,一席金丝祥云白袍,腰间那一颗珠圆玉润的宝石尤为醒目,看似掩人耳目实则大有来头。

“凤栖溪梧望城阙,英门三分满楼月,凤堡主的大名是否取自此诗呢?”花容抬头迎上凤敛英的目光,红唇皓齿,眼带笑意。

“哈……好诗,花容姑娘不但不负芳名,有着花容之姿,更是文采满溢,不知为何,自第一眼见花容姑娘,在下直觉与姑娘十分投缘。”凤敛英简直是满脸笑意,看了看不远处的人儿,又不明其意的看了看花容。

花容读不懂凤敛英的表情和他那模糊不已的眼神,他不是祁城初相见的眼带杀意,也不是宴会之上举杯迎宾的欢迎之意,此刻,她答不上,笑不出。直觉满眼笑意如刀,片片擦过脸颊,心生凉意却又一笑而过。

“那凤某就不打扰几位的雅兴了,任何需要,只要花容姑娘开口,凤某定当义不容辞,鼎力相助。”

花容只记得凤敛英转身离开时的背影,她觉得他好像是可以行走的一块巨大寒冰,周身寒气逼人,寒烟四起,他的白袍是如此的雪白,那金丝就犹如它的光亮中反射出的暖光,可作何都无法掩盖或许原本中的冷漠。直至他的背影原来越淡,花容才觉得,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令自己已经忘记了呼吸却依旧装作云淡风轻,掩盖那无法掩盖又不知从何而来的不自在。

直到花容听到朗玲珑对自己的一声呼唤,她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个神来,一时的发愣令她不自觉的冷笑一声,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以往的果断利落变成了现在的多疑多虑。

花容应声,收紧了披风,莞尔一笑,便朝着几人走了过去,行至桌前,花容本想饮一盏清茶以解清晨乏困之气,却不料,连玦焰的一声闷喝险令手中的茶汤倾杯而出,花容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了连玦焰。

“让冷公子休息一下,娘子,不如,你我二人借此切磋一下可好。”此时,连玦焰冷西夜二人停下手中的枝桠,一同望向花容,赫连浔的箫声依旧,伴随着裳冽宸的琴音,真是应了莫不是步摇得宝髻玲玲?莫不是裙拖得环佩叮咚?莫不是漏声长滴响壶铜?莫不是疏潇潇曲槛中?其声壮,似铁骑刀枪冗冗,其声幽,似落花流水溶溶,其声高,似风清月明朗鹤唳空。这流觞一般的曲调好似在邀这人儿仗剑起舞,众人皆看向花容,满眼期待。

剑舞轻裳流光现,金冠涟涟面如燕,有山有水有青莲,绝代双骄在人间。说是切磋倒不如看做是二人的舞武相合,此时无剑胜有剑,指尖的寒光被那碧波一映,凌厉之际花容却已触碰到连玦焰的脖颈,却生生的被他那遒劲有力的双手给挡了下来,但看他好些得意的神情心中煞是不服,却奈何,力不过此,花容不甘,蠢蠢欲动的双手更是按捺不住,便以一记梅花回旋之姿,落空的打在了连玦焰的衣角之上,此番依旧下风,花容心中急的恨不得踏碎脚下的石路。连玦焰见此,心中不得一笑,便趁其不意,上前一手揽过花容的腰,一手趁势摘下眼前开的正旺的桃花,轻插在了花容那如烟倾泻的发丝上,微风乍起,披风骤落,缭缭清晨,一席如素长锦袍,便已被那一朵娇艳欲滴的桃花染得不胜娇艳,明媚动人。

“相公若还是不肯放手,那就休怪娘子不客气了。”花容倒也将连玦焰看的透彻,心中知晓一句相公自是令他心生愉悦,所谓笑里藏刀说的就是此刻的花容了,那副令花容尤为生恨的调戏神情就如挥之不去的乌云,花容一念,心生一计。

此时,微风吹过,枝叶窸窣作响,斗转星移,花容眼中灵光四起,她抬起脚,稳重且有精准的踢在了连玦焰的屁股上,连玦焰吃痛的闷哼一声,一记前倾,不由得趔趄一下,花容并未由此作罢,她迎风起身,双手绕紧披风,掠过其身,飞速间已将连玦焰双手用其披风捆绑的结结实实,花容脚步一溜,后退一步,双手叉腰的凝视着连玦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