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春风拂袖意正浓(1 / 2)

 当年陈少白乃驻守陵关的提督,虽位及权贵,但其所处职务却如边关要塞般重要之极,也因其极少入殿上朝,鲜于提及,多数朝臣便也与其交情尚浅,更觉朝中无此人。其妻殷氏乃已逝护国将军殷尚之义女,五岁之时被护国将军收养,便随了殷姓,这殷氏女虽出身不及王公贵族,但却深的护国将军的喜爱,自小教于武功骑射,所谓巾帼不让须眉,至此在当时也是小有名气。

陈少白当年是先皇连惊灏的亲信,知其所有,助其所有,连惊灏自是将其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对其极为信任,而在连惊灏自觉不久于人世之际,毫无预兆的便将陈少白发配到陵关,无人知晓个中因由。陵关乃当时南国重要的要塞,是白域国、南国、赤炼一族的交汇之地,当时,各国与各部落间动荡不安,皆是蠢蠢欲动,混乱不堪,故陵关之地皆有三国的驻守之将。

而铜庆九年,陵关之地,三国之间,发生了赫赫有名的“陵关之变”。(铜庆乃当年先皇连惊灏的年号,因当时连玦烨仓皇即位,遂沿用至今。至于为何当年连惊灏之子连玦烨会仓皇即位,后续真相浮现,自会知晓。)白域,赤炼,南国,乃当时不小的敌对,驻守之将皆是互不买账,而白域却三番五次表明其意,明着与陈少白结盟,实则暗地里勾结赤炼,攻其不备,将陈少白逼至肆水关,陵关失守,是为大事,后得连玦焰带兵前来支援,却不知为何被定个叛国之罪,必死无疑,甚至处以株连九族的极刑,白域与赤炼相当难缠,连玦焰与之交手数月,破齐阵,擒其王,才得以胜利,但手下兵将也是死死伤伤,回朝之际也只有寥寥数人,而自此,陈少白之事就犹如石沉大海一样,再无人提及。

一个朝代所囊括的重大历史事件和整个国家的发展必将被史官记录于卷宗之上,而当年陈少白之死却在此只字未提,南国的藏书阁可见卷宗数万,可抄录的陵关之变却不满一簿,蹊跷至极却也有迹可循。

“这背后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让有意者故意摒弃这段历史。”花容心想着,藏书阁乃唯一记录史实的地方,想来即便卷宗数万,却对他无一用途,转而又想:“若是想查明此事,必将从眼前这个人入手。”

“你在想什么。”连玦焰见花容魂不守舍,神游物外,双手端着书简眼睛却不知道看在哪里,发直的厉害。藏书阁内有很明确的书类划分,历史、地理、人物撰记、医术、乐器、建筑、民风民俗、应有尽有,可谓上有天文,下有地理。

花容吵着让他带她来这藏书阁,说是想找到屠山雪灵和干莲的可用之处,可见其手中的书简,俨然是对这久远的历史比较感兴趣。

连玦焰上前轻轻拍了一下花容的肩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花容有些惊到,以致手中的书简坠落于地,这清脆的声响瞬间让花容回过神来,蓦地用那有些飘忽的眼神看向连玦焰。

“哦,我......我没有找到记载关于屠灵和干莲的医书......”花容有些慌张的说道。

“以后再说吧,皇兄今晚设宴,再不去就迟了。”连玦焰自是将花容的神情看在眼里,只是不明白,她作何如此,心下想着,只在这藏书阁,莫不会有什么大事,便也没放在心上。

“好。”花容听话的点点头,任由着连玦焰将自己拉出了这藏书阁。其实二人自诗词比拼之后便直接来到了这藏书阁,花容靠着软磨硬泡才求得连玦焰陪她呆在这里,可这么久的查找,仍是未有蛛丝马迹,花容想着这藏书阁看来不是她入手之地。

此时,天有些黑,皇宫内开始变得灯火通明,宫女太监们三五成群,端着金铜器具,盛满美食和瓜果,里里外外的忙碌着,琴师和乐师低着头,排成一排,各自抱着自己的乐器匆匆忙忙的向大殿走去,殿内除了连玦焰和花容均已上座,婢女们手捧银鼎玉壶为每一位贵客斟满酒,同样,宁贵妃、齐贵妃、玉贵妃,坐拥连玦烨左右,举止优雅,谈笑风生。

今晚乃大朝会落幕的例行晚宴,今日过后,各国使者皆会悉数回程。而晚宴中最重要的便是献舞,各国公主如若有意,皆可早早准备,自行献上,可献给皇上,也可献给自己心仪的人。花容和连玦焰匆匆赶到,行了礼后便在这众目睽睽的灼热目光中,坐在了上位,连玦焰执意拉着花容的手不肯松开,想来这殿内这人心,自是暗潮涌动,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