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摇了摇头。</p>

“后生仔，你恐怕是认错人了！”</p>

“老夫，在天河水军里，呆了一辈子，从来都不认识外面的生人。”</p>

“而且，老夫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你！”</p>

朱霆挠了挠头，想了想。</p>

也找了一把竹凳子，一屁股就坐到了老秦头的身边。</p>

轻轻的，给老人家锤了锤腿。</p>

“晚辈昔日，曾经有幸从您老手中，领取过一面刻有上字的令牌。”</p>

“只不过，当时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晚辈因为要隐藏身份，所以用的不是如今的这一副容貌！”</p>

老秦头，这才扭过头来，很是认真的，看了朱霆一眼。</p>

“哦，令牌上刻的是上字吗？”</p>

“那你小子的运气，可当真是不错！”</p>

“罢了罢了，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还跟你们这些年轻后生，较什么劲啊！”</p>

“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那就赶紧问吧！”</p>

“问完了就赶紧滚蛋，别耽误老头子在这晒太阳！”</p>

朱霆手里捶腿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而还渐渐加强了力道。</p>

循序渐进的，用自身法力为老人家梳理经脉，调养身子骨。</p>

“秦老爷子，您既然这么说，那晚辈，也就不绕弯子了。”</p>

“不知，您在天河水军呆了这么多年，可曾记得一种，身材高大，十分魁梧，两脚似蹄，脑袋类似牛头，还长着两根牛角的异族尸体？”</p>

“有时候，还会和一种，体型更加庞大的无角犀牛，一起出现！”</p>

“这种牛头异族，他们的尸体，每一次所出现的时间，是否有什么规律可言？”</p>

“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秦老爷子，可以不吝赐教！”</p>

老秦头，被朱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却还一脸的不耐烦。</p>

“这些东西，档案室的册子里，不是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吗？”</p>

“你只要自己去翻一翻，不就……”</p>

说着说着，秦老爷子突然就顿住了。</p>

看了看朱霆，又看了看躲得远远的一众天河水兵。</p>

突然，就明白了。</p>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哽咽起来！</p>

“唉，老头子在天河里，干了一辈子！”</p>

“想不到，老了老了！”</p>

“还会亲眼看到，天河水军，成了眼下的这副鬼样子！”</p>

“你想要的答案，老头子可以告诉你！”</p>

“不过，你需要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题！”</p>

秦老头，一把就拽住了朱霆的胳膊。</p>

满脸不甘的，盯着朱霆的眼睛。</p>

“后生仔，你说天河水军，还有救吗？”</p>

朱霆，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p>

声音，渐渐低沉。</p>

“天河水军，应该还是有救的。”</p>

“但是，秦老爷子，您恐怕是很难看到那一天了！”</p>

朱霆，抬头看了看秦老爷子那张，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的苍老面孔。</p>

犹豫了再犹豫，还是选择继续说了下去。</p>

“只要等到，天河水军之中，再也没有人记得天蓬元帅这个名字。”</p>

“再也没有人，会去怀念昔日的那段光辉岁月。”</p>

“到那时，就是天庭，下定决心，重整天河水军的时候！”</p>

“而在这之前，天河水军会度过一段，非常非常漫长的冷藏期。”</p>

“无论天河水军这里，如何的不堪。如何的战力低下。”</p>

“如何的错漏百出，问题不断！”</p>

“天庭，都决不会再看这里一眼！”</p>

秦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天空。</p>

两行老泪，顺着鬓角，滑落而下！</p>

“是啊，你说得对！”</p>

“老头子，恐怕是真的看不到那一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