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在下有事相求(一)(1 / 2)

人间最高处 见秋 0 字 9个月前

 天光大亮,白小粥说饿了,非要去找那个大哥哥,让他做吃的。

剑灵与玄梦硬生生将白小粥按住了,现在可不是去的时候,要去也等会儿啊!

白小粥板着脸,问道:“为什么。你们不饿吗?火锅我就没吃够,我还得再吃一顿才行。”

大清早的要吃火锅,也是没谁了。

玄梦没好气道:“真是没点儿眼力见儿,活……啥呢。”

想说一句活该你被人斩了,就没见昨晚上啥动静吗?

不过玄梦挺好奇的,说道:“该不会过不久会蹦出来个孩子吧?”

剑灵摇头道:“我主人想留个后代,没那么容易的。”

至少现在绝无可能。

茅庐之中,两人依偎在一块儿,尚未起床。

某人嘴上拒绝,实则办起事儿来相当老练,这会儿是真的累了。

又躺了一会儿,龙丘棠溪率先掀开被子起身,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说道:“现在你想逃也不行,你必须想尽一切法子,得回来。”

刘景浊缓缓起身,笑道:“当然了。”

龙丘棠溪笑着转身,问道:“第一处地方要去哪儿?本体留下,分身点灯去。”

刘景浊穿好长衫,轻轻抱住龙丘棠溪,说道:“先去青鸾洲,轩辕城得再去,问道宫与葬剑城还有高阳城,都得去。还有大瑶王朝,还是得走一趟。”

龙丘棠溪一把推开刘景浊,撇嘴道:“还以为有些人真的能坐怀不乱呢,装啊?”

刘景浊干笑不止,可笑了笑,面色又紧了起来。

“我现在没法儿给你举办一场盛大婚宴,对不住。”

龙丘棠溪伸展了下胳膊,微笑道:“我向来不在乎那个,但你自个儿得记着,你欠我的。”

刘景浊点头道:“一定补上。”

话音刚落,一道黑衣分身已经出现在门外。

地魂分身才取出那盏灯,正要抬手点火,可忽然之间,感觉体内那种气息又有些变化,不再那么炙热了,反倒愈发像是什么都没有,是自身天地初开之时的感觉。

屋中,本体看向龙丘棠溪,问道:“你?”

龙丘棠溪淡淡然开口:“我生来便伴生水神真意,当然是纯阴体魄。倒是某些人,还跟我吹嘘,说自己十四岁就如何如何了,结果呢?元阳?”

刘景浊本体干笑一声,这种话自己好像没说过啊!那肯定是忘记的那些日子说的。

不过如此一来,阴阳调和,倒是使得那种气息,愈发真实了。

刘景浊问道:“你没有什么变化?”

龙丘棠溪查探了一番,答道:“大概是可以第四次合道了,这次位置应该会极其靠前。”

第……第四次?

龙丘棠溪点头道:“前三次位置不在前五,这次应该可以跻身前三。”

刘景浊嘟囔道:“我怎么感觉我亏了?”

这是真想挨揍啊?

分身那边,已经点燃了油灯。

刘景浊走出门,轻声道:“分身要占据大多心神,我这本体大概会时常失神的。”

龙丘棠溪点头道:“没事儿,人在就行了,能做饭就行,做饭去。”

黑衣分身瞬间消失,刘景浊只觉得是撕裂了虚空,走了一种捷径,瞬息之间便到了青鸾洲。

此时所在位置,应该是在夫余国附近。

他试着运转灵气,与寻常区别并不大,只是感觉此时身上气息更加随心所欲。

这……便是水火交融带来的好处吗?

此地离着大瑶比较近,那就先去问道宫。

他试着将自己分化成为剑光,结果再用学自姜黄前辈的剑术,在这种混沌气息之中,愈发的得心应手了。

大瑶王朝问道宫,国师正与杜神对弈,现如今,师父有些下不过徒弟了。

晏河笑了笑,摇头道:“这局,我认输了。你的棋艺,已在为师之上。”

杜神赶忙起身,抱拳道:“师父让着徒儿罢了。”

也就是这位问道宫主自己知道让没让了。

他对着杜神说道:“你真对大瑶皇位没有丁点儿觊觎之心?要是你愿意回去当皇帝,陛下肯定立马禅位。即便人间最高处有规矩,但这个规矩又能支撑几年了?”

杜神却摇头道:“师父,我随母姓,姓杜不姓曹。”

晏河笑了笑,一心问道也是好的。

可正此时,他忽然回头看向东北方向。

杜神疑惑道:“师父,怎么啦?”

晏河神情古怪,“人皇来了,速度吓人的快,好像是凭空出现在问道宫附近的。”

杜神立刻整了整衣衫,才刚刚站稳,已经有细密到几乎难以察觉到剑光在此地汇聚。

随后,肉眼可见的,一个人形轮廓出现了。汇聚而来的剑光就像是在往轮廓之中填补,不出几个呼吸,刘景浊已经站在阁楼之中。

杜神恭恭敬敬抱拳,微笑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刘先生。”

晏河一样抱拳,笑道:“见过人皇。”

刘景浊抱拳回礼,笑道:“叨扰了,别这么客气,都这么熟悉了。”

晏河迎着刘景浊落座,一边还说着:“杜神,给人皇看茶。”

结果杜神取出来一壶酒,笑着说道:“刘先生喝茶如嚼蜡,还是喝酒合适些。”

刘景浊竖起大拇指,笑道:“到底还是戍己楼军师,了解我。”

其实杜神心中接连叹息,感慨了无数遍了。

自仗打完,到现在短短两年光阴,他已经是站在九洲山巅的人了。

但杜神不嫉妒,只是羡慕。

别人不知道,戍己楼修士都见过那一次次重伤之后的刘景浊,也知道那个违背内心,为求胜不择手段,以至于道心几近崩溃的刘景浊。

杜神甚至觉得,刘景浊这身修为,是人家应得的。

晏河笑问道:“听杜神说,人皇棋盘之上无敌手,从前没机会,此次总不赶时间吧?”

刘景浊干笑一声,答道:“我要是说我不会下棋,你们信吗?”

杜神脸上那副表情,一看就是在说,你骗傻子呢?

晏河轻声道:“消磨消磨时间?”

有求于人,也不好拒绝,刘景浊只得说道:“那得按我的规矩,以赢为输,在这棋盘之上,晏宫主能让我赢,那就是我输。”

晏河笑道:“这倒是新鲜,人皇一身黑衣,不如执黑先行?”

刘景浊点了点头,抓起棋子就摆在了最中间。

杜神看的那叫一个入神,刘景浊都心想着,落了一子而已,你小子至于吗?

两人落子,晏河需要想,刘景浊就是乱来。

反正一看见棋盘,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那就随便儿放,放哪儿是哪儿。我刘景浊,棋力天下无敌?别的不敢说,谁能让我赢,我跪下给他磕一个。

果不其然,短短一刻钟,观棋之人与执白之人皆一头汗水。反观刘景浊,喝着小酒,落子飞快。

倒不是他不想,他是真看不懂。

长这么大就没学会过下棋,象棋还能走几步,围棋?也就能分清个黑白了。

足足过去一个时辰,晏河沉默了片刻,摇头道:“要按这种下法儿,我赢不了。总算是知道陆吾前辈为何宁愿跟渔子下棋都不愿与人皇下棋了,在下佩服。”

刘景浊干笑一声,“承让承让。”

他还真笑了笑,跟自己正儿八经下过棋的,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下了。

容易道心失守。

倒不是被刘景浊厉害的,是被他蠢的。

杜神感慨道:“刘先生的棋路总是这般飘忽不定,每次落子都在人预料之外啊!”

刘景浊心说我都怀疑自己被人下咒了。

他看向杜神,问道:“咱们来一盘?”

杜神摇头不止,“算了,我还得再练几年。”

刘景浊便点了点头,笑道:“那你回避一下,我跟宫主聊几句别的。”

杜神点头道:“那我去准备酒菜,一定留下吃顿饭。”

刘景浊笑道:“我有四个月呢,时间宽裕,准备去吧。”

等到杜神走了,晏河的视线还在棋盘之上。

刘景浊问道:“晏宫主?看什么呢?”

晏河这才回神,又看了一眼棋盘,随后摇头道:“我想到了胜人皇的法子,但得不会下棋的人来才能赢。”

刘景浊诧异道:“为何?”

晏河言道:“会下棋的人,棋艺越精的人,反倒会入局越深。心里眼里都是棋路,一旦开始落子就会沉进去。反观不会的,自然不会想那么多,不会思考人皇每一步的用意,自然不会被扰乱心思。以搅局对搅局,最次也是个平手。”

搅局?

一语惊醒梦中人,回望这些年,我不就是一直在搅局?

乱籴粜门之局,乱教祖之局,都是在搅局啊!

某人脸皮一抽,心说原来我是那个搅屎棍?

晏河放下棋子,抬头问道:“人皇是为籴粜门天机阁而来的吧?”

刘景浊略微皱眉,反问道:“籴粜门还有个天机阁?”

晏河也是十分惊讶,“难道人皇不知道?”

刘景浊沉声道:“只知道籴粜门,不知道天机阁。”

籴粜门还有个天机阁?这事儿刘景浊是真的一点儿不知情。

此时心神已经传去青椋山,天魂分身要立即安排人着手去查了。

晏河沉声道:“对此我们知道其实也不多,但贩卖九洲剑运,是天机阁一手操办的。大瑶从前也做过生意,所以有些了解。”

话锋一转,晏河问道:“不是为此,那人皇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