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桌上,刘景浊轻声道:「我看着也不像啊!一个人眼中如果没有另外一个人,都不屑于跟对方说话的。你就别多想了,女孩子有自个儿的的心思的。」
程慕一叹气,嘟囔道:「不怕刘大哥笑话,我现在瞧见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的就犯怵,防贼似的。就像我刚刚说的那个说书先生,说些段子,总是能把她逗笑,我瞧见就很生气。」
这种感觉,刘景浊大致是能明白的。
就像那个***苏箓,竟敢上门提亲?!你他娘的当老子是摆设吗?是个男的就都窝不住这火儿。
程慕又灌了一口酒,少年人酒量还是不行啊!这两大口,一两有没有?就已经开始醉醺醺了。
「我知道我有些事儿做的很不对,后来想想,是太霸道了。昨天她出去听书了,回来后我就很生气,让她以后不许去听书,不许跟那个说书先生说话。」
刘景浊轻声道:「知道错了,改了吗?」
少年人苦着脸,开口道:「想改,做不到啊!可是,我都从来不跟女子说多余的话,就像刘大哥一起的这个姑娘,是很漂亮,可跟我家妙妙比起来,我觉得差远了。」
刘景浊赶忙说道:「说归说,别提我那徒弟,她心眼儿可小。」
姜柚撇撇嘴,心说我在乎你那个?脸蛋儿老天爷给的,你觉得漂亮与丑,那是你的事儿,就算给我一副刀疤脸,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如何。
我的脸蛋儿,关别人屁事?
程慕讪笑一声,又说道:「我就是觉得,我都能做到只
跟她一个说话,不去看别的女子,她怎么就做不到我这样呢?」
说着便又狂灌了一口酒,刘景浊也没阻拦。
自个儿也喝了一口酒,这才说的:「程慕,咱俩认识还不到一刻钟,但你叫我一声刘大哥,所以我觉得咱俩是朋友了。所以,我要说不好听的话了,你要不要听?如果不想听,我就不说。」
程慕放下酒壶,斩钉截铁道:「说,刘大哥放心说,我听着呢。」
刘景浊轻声道:「喜欢,这两个字从来都是没有份量的。要说重,达千钧犹不止。要说轻,比鸿毛差千里。喜欢是两个的事儿,可两个人中间,并没有一杆秤,要做到两边儿持平,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儿。既然这么喜欢,何必要让她做到自己做到的事儿呢?你要是事事都想着公平,那会很容易弄丢你喜欢的姑娘的。」
程慕一惊,「啊?那怎么办?」
刘景浊气笑道:「那我说了这么多,说什么了?」
此时姜柚撇撇嘴,轻声道:「要是我喜欢的人为我做的特别多,我却做不到他那样,那我也会躲着他。」
程慕显然是已经喝醉了,转过头,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对她好,她还躲着我?」
姜柚转过头,看傻子似的,干脆就不说话了。
少女心说,就你这样的,听都听不明白,活该被人不搭理。
刘景浊也是无奈一笑,轻轻拍了拍程慕肩膀,开口道:「酒醒之后,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她做得到的,你却没做到,那你会怎么想?」
少年人咣当一声趴倒在桌上,险些打翻了酒壶。
刘景浊撇撇嘴,一口气喝完酒壶剩余酒水,无奈道:「就这酒量,以后还是少喝酒吧。」
放下酒葫芦,刘景浊笑道:「姑娘,别躲着了,赶紧把这小子掺去躺着吧。」
粉衣少女迈步进门,脸色通红。
「给公子添麻烦了。」
刘景浊摇摇头,只说道:「有个满脑子都是你的男子,很不容易哦。之所以会犯傻,有时候说些不过脑子的话,那是因为他脑子里装不下别的了。」
少女点点头,施礼离去,搀着程慕。
刘景浊拎着酒葫芦走去姜柚那边,满脸得意,「怎么样?你师傅口才还是不错的吧?」
姜柚抬起头,哈哈。
等了大半天,哈哈之后再没别的了?
刘景浊气笑道:「笑完了你倒是说话啊!」
本想说一句,我刘景浊也是过来人了。
结果一想到脖子上挂着个吊坠,他连忙把话咽回去了。
万一这吊坠能保存声音,那不就惨了?
戟山之巅,有个中年人面色古怪,心说这哪儿来的闲人?真是闲着没事干啊!
他本想主动现身的,但想了想,人家并未拜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次日早晨,姜柚打完三十遍拳,两人就离开了戟山。
可姜柚还是没忍住问道:「说的专门来瞧瞧?就只是瞧瞧?」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瞧过之后,未来在一个地方,就可以为个戍边人,说几句暖心话,由衷的暖心话。」
前提是人得活着。
说着说着,刘景浊就唱了起来。
有一日修文用武,驱蛮静虏,好与清时定边土。
姜柚掏了掏耳朵,叹气道:「师傅,你其实不用练剑练拳的,只两军阵前高歌一曲,便能叫敌人闻歌丧胆,这唱的啥啊!」
刘景浊没在意姜柚这一番阴阳怪气,只笑着说:「一首曲子,叫咏剑。」
(下个月我争取日更一万,但很可能还是分成
两章的。有时候三千字一章,刹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