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屋顶窸窣异动,分明是蛟腹摩擦瓦片的声音。
蛟蛇划过屋顶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头顶用长指甲刮木板,咯咯吱吱炸起汗毛与头发。
他尽可能一动不动,这才安稳躲过蛟蛇的搜寻,正当他以为蛟蛇过去了时,鱼伯迷糊之间睁开眼睛。
方才他被打晕前还在拜蛟龙,骤然昏倒压根没反应过来,张着嘴打了哈欠。
这声响虽然细微,对于蛟蛇这样感觉敏锐的猛兽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不过瞬息之间,窸窣声由远及近,渐渐传至耳朵。
奇怪,这咯吱声响传到耳边戛然而止,好似消失了般再无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反倒让岳观潮内心打鼓,这蛟蛇如此狡猾,难免不会是它的诱敌计!
还没来得及细想,只听得轰隆一声,他们周围的屋顶被瞬间掀翻,那屋顶瓦片咯噔落下,砸得两个人灰头土脸!
岳观潮抬头一看,只见那蛟蛇横扫尾巴,仰着血盆大口看向屋子里,利齿边的口水淋到屋里,沾得满地都是血腥味儿。
此时不走,想再走就已经没机会了,岳观潮故意拿起猎枪,朝蛟蛇的方向打了空枪,吓得这蛟蛇朝后退了十几米。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蛟蛇退缩,岳观潮抓起猫爷三步跨做两步,从屋后撞窗而去,那门窗碎裂后,蛟蛇黑眼一眨,立马想明白其中的厉害,旋即调转头颅,张着血盆大口紧紧追在他们身后。
这一通奔跑,虽距常平仓越来越近,却也跑得呼呼喘气、汗流不止,岳观潮自己倒还好说,鱼伯那么大年纪,早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他拉着,那是半步都跑不动了。
“呼呼,后生,趁着打枪的机会,把这畜生打死不就行了!”
鱼老伯逃跑时看向朱雀大道,那散乱的尸体都被咬掉脑袋和肚肠,好似被宰割干净的鸡鸭家畜,随意颠倒在路边,他再迷信,也知道蛟龙爷不会那么吃人,回想起方才盯着蛟蛇眼珠子,这才想清楚是着了这老蛟的道儿。
“寻常武器根本对它没用,刚才我见那些壮汉对这着这畜生舞枪弄棒,不但伤不了它,反而惹恼了这蛟蛇,被它连吃带玩儿,血都喷了几米高!”
岳观潮看向身后的蛟龙,对付这种老而成精的凶猛之物,要么就一击必杀,了了性命,要么就别轻易招惹,一旦招致他发狂,他与鱼伯的命可就搁这儿了。
“我……我实在是跑不快了,也活该小老我今日有此劫难,后生,你把我放下吧,免得连你也跑不了,我们两个好歹要活一个!”
鱼伯耗尽体力,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眼见蛟蛇已经蜿蜒近前,岳观潮只得朝这蛟蛇头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