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媛回想起他们看到的铜镜,继续抽丝剥茧,分析朝家意图:
“朝家先祖如果真的想杜绝本族人盗取海东皇陵墓,大可以将所有资料销毁,这样后世所有人都找不到海东皇陵。”
“可朝家的先祖却把铜镜放在庙里,还留下一首藏头露尾的诗。”
“可见,他们也预料到朝家后人会想找到墓葬,特地在当时就为族人找好了退路。”
“他们若不打算盗墓,蛟龙庙就只是蛟龙庙,如果他们改变主意,那蛟龙庙里的一切,都可以算作找到海东皇陵的钥匙。”
说罢,宋思媛深吸一口气:
“这个地下溶洞,其实只是朝家的养鱼场,大概在三百年前,前朝将蛟龙庙的看管权交给皇围村民,他们知道蛟龙爷手中的宝镜可能会泄密,故意将这面宝镜嵌合进井底。”
“井里的镜子也从宝镜变为镇水镜,和蛟龙爷庙一起成为神话的一部分。”
“我敢说,这面镜子就是海东盛国海坛里的祭祀宝镜,朝家为答寅尊封墓时,特地将镜子取出,成为隐墓计划的一部分。”
“整个故事可谓真墓隐、假庙存,真假虚实神圣鬼鬼,成为长白山秘密的最大遮掩。”
蛟龙庙、朝家、海东皇陵之间的关系,在宋思媛见到地下溶洞后无所遁形。
他们三人不禁对朝家波谲诡异的思虑后怕,身处溶洞心里却好似严寒灌霜,只剩下对这座地下溶洞的唏嘘哀叹。
放眼四望,这偌大的溶洞根本看不到边际,数千石棺将童男童女的身体禁锢进这腌臜脏污之地。
这些人是谁的儿女、又是谁的子孙!
他们本该活在晴朗苍穹里,却为了朝家保护墓葬献出生命,永远以蜡像阴尸的状态与恶心肉芝融合一体。
他们,已经从活生生的娃娃,成为血肉芝的培养壤!
千年的岁月、无尽的折磨、这洞中若真有冤魂,恐怕早已把朝家撕碎。
葛达看向诸多黑鲶鱼,再也没了方才的虔诚:
“那老朝家可真是造孽,这些孩子最大不过七岁,最小的才三四岁,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当然不怕,你不会真以为,这千童男女,是朝家杀来为海东盛皇效忠的吧?”
这话,说得葛达、岳观潮眉头直跳,发觉宋思媛话中有话,一时齐齐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