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老板,这寿幡幌子,是要去给朝家过寿?”
纽德禄看向二人,点点头:
“是啊,六十花甲可是长寿的一大关,朝家老太爷今年满六十,朝家是名门大户,怎么着也得风光大办。”
“这寿幡幌子,是应了朝家的请帖做的,奉天一些跟朝家有生意往来的,也都接到邀请了。”
“这名帖里,还有福棠班呢。”
岳观潮褪去焦虑,喜气盈腮:“福棠班?”
“是啊,自打前些时候名角楼云贤度了劫难,反而事业更红火了,再说了,人家本来也是名震东三省的角儿,堂会祝寿难免要请戏班子,不如一步顶天,让福棠班去,也显得祝寿庙会排场风光。”
“怎么着,二位也有意去长白山?”
纽德禄眼尖如麦芒,他早已发现岳观潮对祝寿幌子颇为关心。
岳观潮打哈哈几句,敷衍过去:
“那倒没什么兴趣,只是好奇,朝家老太爷多大的派头,能让奉天市井也震三震。”
“这,我可就不清楚了,别看我家这两百年的铁杆庄稼气派,朝家那可是千百年来的门阀底蕴,我家在他们手下那都不够看的!”
岳观潮不等钮老板说完,带着宋思媛跨过实胜皇寺,驾马直往北市八杂街,进入福棠戏班。
他和楼云贤也算半个亲人,来了自不必寒暄,很快把来意说了个清楚明白。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假扮福棠班的跑堂,跟我们混进长白山朝家。”
楼云贤的话,两个人蓦然点头。
“这…我本想拒绝,如果能帮到你,倒也不是不能去!”
“拒绝?你不愿意去朝家。”
岳观潮正为楼云贤改变主意高兴,宋思媛却想得比他更深一层,想问清楚原因。
楼云贤示意他们坐在圆桌旁,手里搓捻着油光锃亮的玉串子:
“朝家少东家是福棠院的常客,常来听我的戏,每次必定豪掷金银。”
“干咱们这行,本就是娱乐人的玩意儿,有金主儿捧着最好,我少不得要设宴款待。”
“这个朝临源虽然大方却也好美色,每次款待必要揩油,还想让我过府当妾,被我骂了几次,才绝了这个念头。”
“这段时间冷不丁不见他,我还想着是听腻了不来,前日他特地送来请柬,我这才知道他忙着筹备寿宴庙会。”
她说着话,拿出朝临源送的请柬,里面除了寒暄肉麻的话,唯有一句话能看:
邀请福棠戏班名角楼云贤,过府唱祝寿堂会,待遇重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