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举着窗板,这一番动作,直接把凝固的伤口睁开,鲜血顺着雨水流到手上,粘地虎符通红妖冶。
轰隆~咔嚓~
他还没来得及丢开虎符,一道天雷在耳边炸响,劈得他心口火热,腥甜逐渐窜上喉咙!
岳观潮愣是忍着剧痛,把马老太拖回正堂。
“马妹子,你这是何苦呢?就是不做法,也不能把命丢了啊!”
岳老汉扶起马老太,把她放在堂中竹床上!
马老太听着外面的疾风骤雨,叹了口气:
“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今日有疾风骤雨,平时我断不至于如此没用,细细想来,怕是祖师爷怪罪了,故意让我算有遗策,好给我个教训!”
说完,马老太又吐出几口血,鼻子里的气息都微弱许多!
岳观潮被雷闪了一下,只感觉后脑混沌发疼好似被打了一闷棍,他等稍微清醒,赶紧把虎符收进口袋走到马老太身边。
“马婆婆,你医术那么好,一定可以治好自己,你可千万不敢有事啊!”
岳观潮本想从房子木架上翻找瓶瓶罐罐,一想自己不懂药理,竟也不敢轻举妄动,急得满头大汗,更显得苍白虚弱。
马老太躺在竹床上,朝岳观潮摆摆手:
“后生…你不要浪费功夫了,医者不自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此番做法本就风险极大,我想叫你们叔爷几个放心,就没打算告诉你们,眼下已然是走到了最坏的结局。”
“马婆婆,真的没办法了…你神通广大,不该这个下场啊!”
岳二炮知道马婆婆已经气息奄奄,再蠢笨也只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慌慌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马老太握住岳观潮的手,病弱眼神盯着他,回光返照般恢复短暂光彩:
“这兵符到底不是凡物,方才连祖师爷都不敢来,多半凶煞非常,若你无法清除煞气,一定要放进这个镇煞玉囊,免得贻害无穷!”
马老太摸索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掌大的镇煞玉囊。
“也该我马秀仪有此一遭,我听师父的话下山历练已有二三十年,今日,怕是要回去侍奉她老人家了,我去以后,帮我把遗蜕埋在柳树下,自可离开,无须祭奠我。”
说完,马老太剧烈咳嗽几声,出气越来越弱,眼中的光彩渐渐消散,最终随着瞳仁散开彻底消失!
“马妹子,是我们对不住你,没成想来谢你一遭,反倒要了你命~~”
岳老汉眼圈发红,碍于面子并未流泪,不过,岳观潮看着他脑门的青筋,想来也是伤心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