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伤心时,山崖两侧突然落下碎石土砂,地面传出的震动,不断传导到身上。
岳观潮看向远处祭坛,一道道沟壑撕裂土地,发出嘶哑低吼。
它们沿着祭坛开始龟裂,所有建筑摧枯拉朽纷纷倒塌掉进深渊,随后明亮熔岩从地下升腾冒出,将沟壑照得明黄火热。
山崖两侧已经冷凝出明晃晃金粉,空气中充斥硫磺热气,峡谷里明显热了十几度,再不复刚才的寒凉湿润!
他瞪大了眼睛,方觉得乌碑弥说得完全是真的,看向所有人:
“祭坛底下除了金脉外,还有一个被封起来的熔岩洞,刚才那一炸,估计把熔岩给唤醒了,我们得赶紧跑,免得被裂缝波及。”
岳观潮话音未落,两侧山峰轰隆巨响,明显可以看到头顶一线天越来越窄,这代表山峰还在向内倾斜。
“不好,斜螯山还在往内倾斜!”
如果再不走,就是没被熔岩烫死,也得被山峰给压成肉饼,他们想起这种窝囊死法,互相搀扶着躲开落石,往越来越窄的开口跑去。
跑到最后连走路都没力气了,只能一步步爬向山谷口。
等众人一鼓作气爬进亮光,彻底远离山谷数百米,才敢停下来大口喘气。
他们此时已经耗尽力气,身体散架似的酸疼无比,体力不支倒在草丛里!
岳观潮回忆起这两日在巫棺镇的怪异之事,总有种恍惚迷离感,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一场冗长又恐怖的噩梦。
他躺进草丛看向苍穹,那天际卷云堆积、湛蓝明澈、艳阳高照,温暖光线照在脸上,驱散了所有人面对巫棺镇产生的恶寒。
众人感受着野草刺挠伤口带来的痛感,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贪婪地享受着被晒得温热的土地,半晌都不愿爬起来。
“呼呼~我们是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
岳观潮扇了自己一耳光,咧开嘴发出劫后余生才有的凄惨笑声。
他看向宋思媛和阿萤,她们两个脸盘花不溜秋好似挖煤刚出来,身体全是尘土碎屑,那衣服早已被灌木刮得破破烂烂,任谁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阿简,你看看她们两个,好像小花猫~”
岳观潮话音未落,一只青铜箭从斜螯山挤压中嗖嗖飞来。
陆奉简见势不妙,扬起身子替他挡下箭头。
岳观潮根本没想到会有箭头,只感觉自己被人猛力推开,等再一回头,陆奉简后背已然受伤,血浸满后背。
“阿简~”
岳观潮如虎狼般的嘶吼响彻旷野,只是,他再也没等来应有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