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居然说出了鮀鯩鱼皮和唧犆鲨皮两样物品，已经足以让人惊掉下巴了。</p>

如果五华楼能够拍卖这样的物品，那么其影响力将会提升不少。</p>

不过，瞬间的惊喜过后，女子迅速恢复了理智。</p>

这两样东西恁般珍惜，对面这个青年却张口就来，不会是说大话吧？</p>

“你真的有鮀鯩鱼和唧犆鲨皮？”女子狐疑问道。</p>

燕阳点点头。他所关心的不是真有假有，而是这些东西够不够拍卖资格。</p>

“你跟我来！”</p>

女子走出柜台，上前拉住燕阳的胳膊，向楼上走去。</p>

兹事体大，她要找坐堂的长老定夺。这个年轻人如果掉谎，那就是对五华楼乃是整个万洋商会的轻蔑，怎生处置，须由长老示下。而倘若这个年轻人真有鮀鯩鱼和唧犆鲨皮，那她更须向长老禀报，自己无法做主。</p>

来到五楼，她敲响了长老的门。得到允许之后，带着燕阳进门，语速飞快地将事情叙述一遍。</p>

“陶长老，就是这么回事！”女子说罢，等待长老的反应。</p>

那长老是个中年秃头，脸上长满横肉，神情不怒自威，听罢女子讲述，定定地看着燕阳。</p>

“年轻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陶长老沉吟半晌，终于开口了。</p>

“知道，五华楼嘛！”燕阳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他已然感觉到了陶长老故意释放出的威压，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已冷汗淋漓了。</p>

陶长老又盯着燕阳看一会儿，说道：“把鱼皮拿出来吧！”</p>

燕阳知道人家这是要验货，于是从乾坤戒中拿出一张唧犆鲨皮递过去。</p>

陶长老接过鱼皮，先是打量、摩挲一阵，而后在地上铺开，一点一点地观察着。</p>

观察完毕，陶长老把鱼皮收起来，说道：“嗯，不错，虽然剥鱼皮的手法稚嫩了些，但是一点都没有损坏！”</p>

一旁的女子都看呆了。别看这个年轻人其貌不扬，可是人家并没说谎。能够拥有这么珍惜的东西，可算是年轻有为。</p>

“陶长老，这样的东西有没有资格参加拍卖？”燕阳问道。</p>

“当然有！”陶长老斩钉截铁，“起拍价三万鱼头骨，五华楼抽佣一成，你看怎样？”</p>

燕阳根本不知道这鱼皮价值几何，故作沉吟之后回应道：“成交！”</p>

那带着燕阳上来的女子插话道：“年轻人，你先前说还有鮀鯩鱼皮？”</p>

“有一张！”燕阳痛快回答，而后将鮀鯩鱼皮从乾坤戒里拿出来。</p>

陶长老掩饰住激动，如前验过货，告诉燕阳四万鱼头骨起拍。</p>

燕阳对这样的报价很是满意，于是将两张鱼皮留下，领了交易执照，回到旅店休憩。</p>

拍卖会当日，燕阳早早来到五华楼。仍是那柜台后面的女子将他带到贵宾室，等待拍卖结果。</p>

最先拍卖的都是一些不那么珍贵的东西，所以场面不是很热闹，参与竞买的人竞价热情不怎么高。到了后来，场面才逐渐热烈起来，一些买家为了得到自己心仪的拍品互不相让，拍卖行因此赚取了不少意料之外的超额佣金。</p>

那些竞买者一个个非富即贵，在自己心仪的拍品被人死命争抢之时脾气也非常火爆，恼怒之中不由扯着嗓子破口大骂。若非拍卖场有不许打斗的规矩，他们说不定会冲出房间火拼一场。</p>

看到这一幕，燕阳不时会心一笑。有时候，这拍卖场不啻角斗场，只是那血腥场面暂时被浓浓的铜臭味遮掩了而已。</p>

他不是竞买者，但并不完全是在这里看热闹，因为他有两张鱼皮要拍卖。第三张鱼皮他没有拿出来，也是为了想看看拍卖效果再说。毕竟他是第一次跟五华楼打交道，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拍卖会，闹不清万洋商会和竞买者的底细，一旦有甚差池，会造成意想不到的损失。</p>

根据五华楼的安排，他那两张鱼皮安排在最后拍卖，也就是压轴拍卖，这足以显示拍卖者对两张鱼皮的重视程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