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息下,乌云散去,狂风渐止,海波平静。
东方渐渐升起了鱼肚白。
一艘五丈长的三号福船终是撑过了昨夜的邪风恶浪。
虽是被甩落一些物资,且幸人员无事,福船也未受多大损失。
锋锐笑眯眯的看着被自己捆在桅杆上,放了一夜‘风筝’的鲁王世子,心中说不出的舒爽。
但见此时的鲁王世子,头发散乱粘连在脸上,本圆如玉盘的俊脸煞白如灰,还带着几处淤青,一身的锦衣玉服也被雨水和海水打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大哥,现在能放开他了吧?鲁王世子可是没有内力,如此淋了一夜,怕是有性命之危呀!”
锋棋小玉手揪着锋锐耳朵。
昨晚大哥一脸狰狞,又露出失控时的阴笑,锋棋也不敢违背他的心意了,深怕他又因气恼陷入杀意戾气之中,不能自拔。
现在见到他一脸嬉笑,才敢为鲁王世子求情。
锋锐哼了一声,笑嘻嘻道“大哥我这也是为他好!昨夜你也看见了,大风大浪,咱们这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风险。你也说他不懂武功,如此大哥我深怕他站不稳,还好心的将他捆在桅杆上。大哥这般苦心,你们怎么都不懂呢。。。”
“就你一肚子歪理,也不知哪里来的邪火。哼!下次在敢如此,定叫棋妹妹揪下你的耳朵,本姑娘也定是敲烂你的脑壳!”
小女贼换了身干净衣衫,挥起小玉手就在锋锐脑门上连敲了三下,好像日行公务一般。
锋锐揉了揉脑门。
下次见到明灯老和尚,该和他求一本铁头功。
这天天被小女贼敲着,锋锐虽是已经习惯了,但真的很疼啊。
“哎呦,你们的易容法都脱落了!”
锋锐瞅了瞅小妹和小女贼,易容面皮脱落,露出了美丽容颜。
两个大丫头片子终归只吹了几日海风,又是年纪尚轻,如此脸颊还如鸡子一般鲜嫩。
“快去快去,寻来你们的黑纱裹上!不说叫人看去了你们的绝世容颜,就是这风吹日晒,也很是容易伤了你们娇嫩的肌肤。。。”
锋锐一阵胡扯。
鲁王世子的狼狈样,锋锐还没看够呢,岂是会轻易放了他。
当然,小妹和小女贼也是该带上黑纱,小心提防着鲁王世子大色狼绝对没错!
“大哥!”
锋棋见锋锐又在胡扯,小玉手慢慢转动,一挡四十五度,二挡九十度。
“轻些,小妹快轻些!知道了,大哥知道了!二小,快把世子大人请回舱,在寻着你的一件干净衣裳叫他换上,一会小爷亲自去伙房给他熬些姜汤送去,这般帝王服务确实配他。。。”
锋锐一手捂着耳朵,一边吩咐周梧谏去将鲁王世子解下来。
见周梧谏像提小鸡一般,将半死不活的鲁王世子提下去,锋锐又大声喊道“别忘了将世子大人的湿衣服拿出来洗洗,然后收好!”
锋棋这才松开锋锐的耳朵,还是很贴心的给他揉了揉。
锋锐龇牙咧嘴的受用着,而后怯怯的看着锋棋问道“小妹,你和大哥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鲁王世子?”
话刚说罢,锋锐又是‘哎呦’一声。
锋棋的小玉手揪着耳朵就是二挡起步!
“活该!叫你胡说!”
小女贼也在一旁咯咯直笑,小玉手照着脑门又是三下。
“我才没有!”
锋棋的小脸既羞又怒。
羞倒是不是因为被锋锐说破了心思,而是她一个小姑娘对男欢女爱确实很是害羞,哪里像锋锐这样,虽是十七八的身子,却是三十岁老油条灵魂,怒是因为大哥胡说冤枉了她。
锋锐却还不知死活的接着说道“既是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处处护着他呀?”
“哼!他可是鲁王世子,大明朝廷也能数得着的重要之人。万一他真死在我们手中,朝廷不说要缉拿我们,怕还要怪罪海鲨帮和丐帮,如此说不定还会引起国家动荡,到那时,受苦的可都是黎民百姓!”
锋棋的小玉手挂到了三档一百三十五度,真的快要把锋锐的耳朵揪下来了。
没办法,锋棋心中很是愤怒!
如今的大哥不仅像许多江湖大侠说的那样圆滑狡诈,心中更是充满了谋取私利的小心思,没有一丝大义担当,如此岂是不叫人愤怒。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大哥知道错了!”
锋锐连连求饶,心中却是嘀咕着,朝廷真要能怪罪海鲨帮和丐帮还好呢,最好能将锦衣卫、六扇门、东厂西厂那些狗腿子都派出来和海鲨帮、丐帮干一场。
狗咬狗一嘴毛,反正都是想觊觎锋家剑匣的坏蛋。
当然,锋锐的小心思和梦中剑匣一般,都是秘密,只能埋藏在心底。
太阳当头。
虽是初春,但海上的太阳很毒辣。
锋锐搬个小马扎,正在甲板上晒太阳,晒一晒身上的霉运。
小妹和小女贼脸上裹着黑纱在晾衣服。
周梧谏挥舞着绣春刀仍在练武。
至于讨厌的鲁王世子,却是没敢再出现在锋锐眼前。
喝了锋锐的姜汤,鲁王世子小命算是保住,但是不敢再出下舱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