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喝杯茶吧。”铁甲打断徐清沐,接着说道:“都说徐公子文武皆甲,不如在这之前,徐公子猜一猜我是谁,如果对了,那照霜剑,便赠与公子。”
徐清沐开了口:“如果错了呢?”
铁甲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想抬起来喝一口,却在茶杯撞到铁甲的那一刻停了手,有些左右为难。
叶倾仙再次笑出了声,这一次并未刻意压低声音:“真蠢。”
铁甲也不恼怒,放下茶杯:“如果错了,倒也无妨,徐公子只需要喝了面前这七分茶即可。”
徐清沐略作思索,喝了这茶,江湖规矩,便是欠下一人情了。
不过随即还是直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说了声“好茶”,之后看向铁甲,开了口:
“不管正确与否,这杯茶我都先干为敬,能与公子交朋友,我徐清沐很荣幸。对吧,王家第三子,有可登仙之称的百年奇才,王帅兄?”
铁甲明显一窒。
随即缓缓点头:“皆传徐公子思维敏捷,世事洞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随即吩咐道:“红鲤,取我钥匙来!”
身后站着的那女子有些为难,思量再三后,附身于铁甲耳朵处窃窃私语。
“声音大点,隔着铁甲,听不清。”王帅有些郁闷。
被称为红鲤的女子面露尴尬,随即还是提高了音量:
“你不是说要亲自掌管钥匙的吗?钥匙被你拿去了!”
红甲再一窒。
“坏了,钥匙被我扔马桶里了,为了让徐公子猜一猜我的身份,我怕自己忍不住打开,故意把钥匙丢了。”
看着对面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叶倾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死我了,这哪里是‘可登仙’?这是‘可登台’吧,不去唱戏,可惜了可惜了。”
叶倾仙手捂肚子,笑个不停。
连一向安静的林雪,也有笑意上涌。
徐清沐摇头,这样的王帅,倒是与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可还是抽出愁离,当空一剑,震碎了那上了将近十八锁的铁甲。这才在红鲤的帮助下,艰难去下铁甲,露出一张确实清秀无比的脸。
“见笑了。”
王帅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与自己无关。自个儿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叶倾仙笑疯了。
要不是在徐清沐的提点下,这妮子几乎失控。
好不容易平息住,对面那王家第三子开了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照霜,归徐公子了。不过我很好奇,江湖人都知道我消失许久,徐公子是如何猜出我身份的?”
徐清沐举杯示意,身后那红鲤立即将茶杯续上。又再次喝了口茶后,才开口:
“不难,不过倒是想问,那献祭,是否已经完成?”
对于王家那种比较邪乎的献祭之法,徐清沐记得很清楚。如果这王帅献祭完成,对面坐着的,可是有可能成长为十三境甚至地仙之流的恐怖人物。
王帅有些失落,神情萎靡:“成了,可我宁愿不成。”
一语出,在座皆惊。
徐清沐放下茶盏:“我了解过王家欲要进行的祭祀之法,所以观看你手指青嫩,并未有过任何修行的痕迹,加之你身边的吊玉,我猜的不错,应当是骨复周所炼的‘护身琅邪玉’吧?虽然改了形态,可气息改变不了。加之公子倒茶,所见茶杯中,茶水皆相同,分毫不差,一般人,可没这等手段。”
徐清沐看向王帅:“身为王家人,又能毫无修习之痕迹,想来,也只有王家三公子,王帅了。”
“啪啪啪——”
王帅双手举起,连连击掌三下:“徐公子果然观察力过人,在下佩服。如果徐公子不嫌弃,我尊声徐大哥,如何?”
徐清沐拱手,虽不知王帅意欲何为,还是抱拳道:“那我也沾沾王兄光,舔脸道声‘王兄’了。”
一时间其乐融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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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三寸有些难过。
金陵城,不好呆了。
看着眼前一番惨烈的景象,这熟悉的“狗窝”,他蹲了十六年。可如今,不堪入目。里面屎尿皆全,还有一条破烂的女人亵衣。
“狗-日的,睚眦必报啊!”看着旁边留下的八个大字,芦三寸恨得牙根发痒。
“你蔡奶奶到此一游!”
气急败坏,便有了发泄口。当下,芦三寸一跺脚,一条五寸之长的小蛇灰溜溜从草垛后探出脑袋,人性化般委屈至极。
“你个蠢货,身为仙界五帝之一的坐骑,连个凡夫俗子都治不了?要你何用?”
说罢,飞起一脚,五寸小蛇便腾空而起,遇风则暴涨,一瞬间身形便过了百丈,头角峥嵘,身体熠熠生辉。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芦三寸伸手一招,空中巨龙便再度化作一条小蛇,盘在衣衫更为破旧的青年人身上。那人远视京城方向,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手臂上的小蛇,开口道:
“走吧,走吧,起风了。”
一脚迈出,天地便晃动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