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一段路,苏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胡县丞可是正八品的县丞,这两人以前在衙门里也不过是捕快,怎么就敢难为胡县丞?
这一问,苏阳总算将事情前因后果算是搞清楚了。
原来牛大头和沈五六因为被苏阳开除一事,一直耿耿于怀。
今日不知咋回事,竟敢当众撕毁衙门贴出的告示,还把胡县丞拦下了,说要衙门将他二人开除的事给个说法。
苏阳又多问了几句,才终于知道,这沈五六乃是黄四郎的大护卫沈保的的亲侄子。
这沈保四十来岁,据说功夫了得,曾是个武举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回到青山县老家投靠了黄府做了看家护卫。
而这沈五六便是托了这层关系进了县衙做捕快,平日里就仗着是沈保的关系,在衙门里简直不要太嚣张。
好啊!
这感觉是黄家要搞事情啊!
还有这黄四郎。
这名字苏阳简直不要太熟,这不就是与蛤蟆寨山贼勾结,逼死卫长蛮妻儿的人嘛?
好啊!老子不来找你,你倒给老子惹事。
这下看老子怎么治你。
说罢,脚下的步伐不由更快了。
还未走近,便见一左一右各有一人将胡松海夹在中间,周围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
吃瓜群众,真是哪里都有啊!
胡松海确实是个处变不惊的老油子,即使面临如此境况,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我已经说了,这事是新来的县令老爷决定的,我也是没有法子。”
“哼!少拿县令大人吓唬我,告诉你,今天不赔我哥俩银子,这事没完。”沈五六恨恨道。
或许是迫于对方毕竟是县丞,加之身边还有手提铲子的马三,这二混子倒也只是嚷嚷得凶,还是不敢有大的动作。
“新县令不过一个毛小子,他算个……”牛大头话未说完,忽而目光一闪,看到了人群外的赵二正领着一人走来。
心中便也大概猜到了这年轻人的身份,朝着沈五六努了努嘴。
“怎么回事?”苏阳来到近前,乜了一眼沈五六,招呼一声:“先把人松开。”
“你,你是何人?”沈五六虽已猜到对方身份,还是问了一句。
苏阳凝眸一怔,冷冷道:“我是新来的县令,现在我命令你把胡县丞松开。”
围观百姓也早已听说青山县来了个新县令,可竟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我再说一遍,先把胡县丞松开,不然,我将以袭击朝廷命官把你锁了。”见沈五六不松手,苏阳脸色真的有些发狠了。
沈五六虽是混子,可也在衙门里当过差,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大罪。
“那好,你是县令大人,我就同你说话。”
沈五六放开胡县丞,拍了拍手,直视着苏阳继续道:“大人不问缘由便将我二人辞退,且不给一分月钱,这是啥道理?”
苏阳毫不畏惧与他对视:“前任县令死后,你们二人便不在衙门任职,平日里还打着衙门名号吃喝,欺压商户,收保护费。如今还想要月钱?那好啊,先把你们收缴的保护费交出来,还有衙门替你们付的公费吃喝,全部结清。”
听到这话,站在一边正整理衣服的胡县丞脸色有些微微尴尬。
“你……你胡说八道!”
沈五六愤怒地瞪了苏阳一眼,他混子出身,又有黄家的关系,即便是上任县令,也得让他三分。
哪里会怕这样一个毫无背景,手无寸铁的毛小子县令。
“就是,口说无凭,大人这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