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想了想,怔怔说道:
“第一,便是修筑城墙,昨天我在城里转了转,发现好几处城墙都有缺口,应该组织人做一番修整。倘若山贼再犯县城,咱们至少可以以此御敌。”
胡松海有些为难:“堂尊所说却是实言,城墙确实该修整,只是恐怕无法召集人员啊!堂尊有所不知,青山县这些老百姓都是些势利眼,没有银钱他们根本不会来。可咱们账册上那点银钱也只够衙门公务开销,哎,难哟!”
苏阳想了想,笑道:“你这样,去把城西的流民组织起来。告诉他们,但凡能出力修筑城墙的,每人每天发放六两小麦,四两栗子。”
苏阳大致算过,一户流民人家大概能出一个劳动力,大概也就一百来人。
修筑城墙的工期,他准备定在十五日内完成。
这样下来,粮食足够撑到第一桶醉仙酿出来。
只要有了第一桶酒,就可以用来再换粮食。
等以后达到量产,便可以向庆州府推销,有了钱再从外地购买粮食。
那接下来便要考虑组建一支护卫队了。
“第二,以县衙名义,招募一批壮汉充作衙役,大概先招个三十人吧,至于人选就让卫长蛮去亲自挑选。”
一般来说,一个县衙除了县令,还有县丞、主簿、县尉、教谕等人,这些都是有正规编制的,由朝廷任命并发放俸禄。
其余衙役、官差、各类师爷属于编外人员,由县衙自己发放俸禄。
所以像招募衙役此举,苏阳完全可以自己就做主,根本无需州府衙门同意。
再说了,青山县本就是边关小县,山贼横行,庆州府衙对其早就是放任自流的态度。
而苏阳之所以要招衙役,目的是准备组建一支队伍,能够护卫县衙的队伍。
胡松海想了想,也觉得应该如此。
“好!现在有了粮食,账册上还有点银钱,招募衙役倒是简单了。”
苏阳点点头,接下来就是他认为最为重要的了。
那就是重建县衙,树立县令的权威。
现在青山县衙门在前任县令死后基本就处于瘫痪状态,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都长满了青苔。
这哪里是一个县衙该有的样子。
至于那些士族豪绅们,酒桌上走走过场还行,可真要闹翻了,还不知道怎么被这些人搞死。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团结和依靠的就是这一方百姓。
“胡县丞,你来写一张告示,让全城百姓知道,从明天起,青山县衙开始开堂办案。”
胡松海本就是官场老油子,苏阳这番话,他当然能听明白其中意思。
可是他何尝不清楚,即将面对的问题。
“堂尊,这第一和第二件事倒是好办,可这开堂办案是不是再缓缓,眼下衙门账上的银子可还不够维持衙门如此周转。”
苏阳摆摆手:“听我的,先把告示贴出去,至于银子嘛,相信我,很快就会有了。”
……
……
十日后。
一大早,才刚跨进县衙大院的胡松海便苦恼的说道:
“堂尊,城墙整修已经都弄得差不多了,只是你让卑职招募衙役之事,如今都没有人来。”
苏阳皱了皱眉,告示贴出去五天后,没有招募到一个衙役,苏阳又让胡县丞将月俸都翻了一倍。
可谁知,这又是五天过去了,竟然还是没有一人愿意前来。
“有没有打听打听,是什么原因不愿意来。”
胡县丞咕咚咕咚喝完茶水,一边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喘了口气,说道:
“唉,说白了就是他们都知道咱们衙门里没有钱的,所以,即便咱们再翻一倍也没用。”
苏阳微微颔首,他知道,看来这些老百姓不相信他画的饼啊!
“哼,瞧不起我这个新县令吗?”苏阳冷哼道。
胡松海摊了摊手,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其实,自从苏阳说要招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
这几日,他也听了些风言风语。
县里的豪族富商们笑话说,这个新县令别看年纪轻轻,画饼倒是老成得很。
可惜啊!青山县的老百姓民风‘淳朴’得紧,根本不吃这一套。
“这样吧,今天我得去忙酿酒的事,等我先将酒搞出来,我看他们会不会来求我。”
苏阳相信只要把酒酿造出来,得了银钱,何愁衙门还招不到人。
“好吧!”胡县丞点了点头:“也只有先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