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将军？百里铮云？</p>

开什么玩笑？这虫子是在骊山墓道底下找到的，罐子下面还刻了一个“杨”字，怎么就成了百里铮云养的了？</p>

他好好一个武将，保家卫国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时间，替我养这种邪门的蛊虫？</p>

再说了，这猫猫狗狗的都知道认主人，这么两条古怪的蛊虫，还会几次帮我这个不是主人的人？</p>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我呢？”像那些文官、谋士之类的，要是会点什么巫术啊，搞搞神秘文化的，我倒还能相信，毕竟自古以来，都有出现过天官的影子。可百里铮云这么一个将军，养蛊？</p>

说他，还不如说是李文翰呢，可信度还高一些。</p>

“将军不是中原人。”百里奚平两条眉毛纠在一起，似乎非让我相信不可，“百里世代都本是炼药养蛊的术士，承蒙某人‘恩惠’，才会甘心被君臣的条条框框所禁锢。”</p>

“你说的那个‘某人’，就是我吧？”反正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还某人某人个什么，听上去反倒有些刺耳，“这么说，冥沽和劫渡都曾是百里铮云的东西？”</p>

这就怪了，这么稀罕的玩意，不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给我干什么？这百里铮云倒也真是大方。</p>

“也不是。”百里奚平又卖了个关子，“是用你的血养的血蛊。”</p>

我愣了一下，转而叹了口气，怪不得劫渡一开始不是钻我脖子里，就是盯上了我的心头血，算了，都可以吧，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劫渡也消失了，现在再说这些，也都无所谓了。</p>

看着这一圈的腐尸。还有这诡异又有点熟悉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压抑和不安，只希望娘娘腔快点回来。总觉得这里没那么简单，尤其是“他”说，这是送我的“礼物”。</p>

当我发现这些腐尸都是像极了我的时候，反而更加感到一阵阴寒。</p>

由于之前千面叔的经历和述说，我知道德国那边很久之前就在做不同于克隆的复制人实验。所有被带走的人，都会被强行变成那个“杨运”，将杨运的一些零碎的记忆强加在他们身上。</p>

不禁怀疑，这里的，会不会都是那些被处理掉的复制人？话说回来，我一开始掉落的地方，不就是用来清理尸体的吗？</p>

“百里奚平……”我叫了他一声，有些犹豫，不知道怎么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复制人’？”</p>

他沉默着。似乎是在冥想，根本没把我的问题放在心上，半天咯了两下嗓子，抬起枯瘦的手指，指着我的方向，点了两下：“我记得，在你从罗伽回来后，写到过这三个字。当时你的情绪有些失控，写的字就像是鬼画符，也就能看清其中的个把。”</p>

是吗？</p>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把“复制人”的事情继续说下去。</p>

这么说，罗伽之行，导致当时的杨运发疯的东西，跟“复制人”或许还脱不了干系。</p>

又回到了死寂的气氛。百里奚平开始还动了两下，似乎是想从这附近找到任何的有用讯息，而我，已经没有力气了，而且，越是这样坐着不动。肌肉一旦松弛下来，似乎力气就越是流失得快一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