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问谁都没反应，也就放弃了，坐在百里佑边上，既然大家都醒了，是继续往里面闯，还是就这么回头，总得有人说句话。</p>

“我们合作，怎么样”说话的是源叔，听他这意思，就是还想继续，我看顾飞没什么异议，阿邦只是看了他一眼，而百里佑依然只是抱着阿佑，一动不动。</p>

沉默了一阵子，阿邦先开口，对我说：“四哥已经不在了，接下来怎么样，我听你的。”百里佑这时候也看着我，好像也是这个意思。这么一来，四个人全盯着我看，就好像我掌握着生杀大权。</p>

其实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受了伤，再往里走，要还有什么胡七八糟的东西，谁知道还有没有命出去况且，在这里最可靠的百里佑跟阿佑都受了重伤，除非前面一路太平，不然就真的是在送死了。</p>

“我们出去。”</p>

我刚说出口，就觉得百里佑松了口气，他似乎也不希望我跟源叔合作，继续往里面去。得了我的话，阿邦就站起来，拿起背包就准备要走。我看源叔有些气急，似乎心有不甘，就笑了一声，也不知道别人看来，是不是冷笑：“源叔，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保命重要，还是你要找的东西重要，你一定比我更清楚。”</p>

他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虽然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好比一个被卷进是非的无辜的局外人，但事情这么发展，这里好像真的跟我有这什么关联。</p>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百里佑说那四只守门的魊人王并没有死，只是暂时撤了，估计这会就在玉门附近，等着我们回去送死。怪不得我要去帮忙抬人，百里佑不让。</p>

我看向百里佑，显然，如果是出去，还有别的路。他让我帮他抱着阿佑，自己拿起背包，又反手握着那柄剑，在前面给我们开路。路过台阶下那群干尸的时候，我又觉得他们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p>

说是出口，其实也不见得就会一路顺畅。</p>

高台下的台阶突然向两边推开，露出一条三人宽的暗道。源叔还是第一次见到百里佑对这里的熟悉，不免有些惊讶。</p>

这段路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什么东西出现，而且看四周，什么装潢都没有，就是简单的土墙石壁，看惯了那些奢华炫目的装饰，一下变这么朴素，反倒不太习惯了。但是走了没多久，就到头了。我们还在奇怪，百里佑就朝我们摆了摆手，让我们打起精神来：“小心，有魊人。”</p>

我本来还想着有阿佑在，只要不是魊人王，都不足为惧，但想起阿佑受了重伤，就睡在我怀里，恐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次就真得实打实的靠自己了。</p>

阿邦不知道从哪拾了根棍子，绑了件衣服上去，扎紧了又把最后一瓶消毒酒精浇了上去，魊人怕火，有个火把在手比有几把枪都管用。源叔对魊人这种东西还是心存恐怖的，看阿邦这动静，也立刻掏出把枪上了膛。</p>

百里佑这才又开了条道，我们跟上。这路开始变得窄起来，到最后，我们都只能爬着前进，我紧跟百里佑，阿邦最后收尾。</p>

石洞打开，是一条上坡的路，是有台阶，只能靠爬的，好在它不算太滑，小心点的话，还不至于掉下去。爬得很慢，毕竟都是些伤员，而且还得密切注意有没有魊人出现。</p>

“那魊人都是些什么东西”源叔在我后面问，他是在问百里佑，百里佑顿了一下才说：“都是一些无辜的人。”</p>

我心里发笑，这话说得他好像是什么活菩萨，说这么凶狠的怪物是无辜的人。后来转念一想，他这意思是，那些魊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变的，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心里发毛，到底是什么，会让人变成那种怪物。</p>

“这是长生的代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