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慕容雪说道：“天地与生灵是一样的，这是《奇门九真》表述的内容。”</p>

我没想到慕容雪会妥协，微微一怔，只听她继续问道：“与你身上软甲里的三张纸有关？那三张纸有什么秘密？”</p>

慕容雪能猜出来毫不奇怪，我思量着怎么跟她解释，要不要牵扯洪慈修。慕容雪这么问，说明她的神念不能穿透三张纸。我整理好思绪说道：“我通过吃李目鱼和蛤蜊增长修为，一步一步筑基结丹。结丹之后我的神念可以外放，至此我进入了三张纸里的世界，获得了《奇门九真》，您手里的两篇记述的是气之篇和精之篇，神之篇介绍了使人死而复生的法门。”</p>

“如何筑基，如何结丹？”慕容雪追问道。</p>

慕容雪的思路很清晰，并没有被我编造的神之篇的法门吸引，还是按照先后顺序来问。</p>

“都是通过梦境，与第二个梦差不多。筑基时我在梦里推开了一扇门，结丹时比较奇幻，我自己并没有感觉，所以我描述不出来。一共就这四个梦。”我没有再解释，选择略去洪慈修的事。</p>

慕容雪笑眯眯地看着我，好像是不信我说的全部是实话，我也没再补充。</p>

“神之篇写的是什么？”慕容雪终是没有追问具体修行的事。</p>

“纸里是一扇门，门上有一幅观想图，还有四个字“重生之门”。”我说得煞有其事。</p>

没见慕容雪多惊讶，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梦见过凤凰吗？”</p>

我理解不了为什么她会这么问，只是如实作答：“没有印象。”</p>

“真的没有？”慕容雪特意追问了一遍。</p>

“真没有。”我摇了摇头。</p>

慕容雪微微蹙眉，静静看了我一会儿，打发我离去，“你去吧。”</p>

闻言我也没有犹豫，担心她改变主意扣下三张纸，赶紧起身告辞离去。只是慕容雪最后的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什么会觉得我与凤凰有关系，难道是以为我提过死而复生与凤凰涅槃有关吗。</p>

回到小院，再次见到周魅，将她拥入怀中，小院儿只剩我们了。现在事情说开了，我告诉了周魅我与慕容雪的谈话，没有责怪她将《奇门九真》交予慕容雪，只是心疼这些年她每月初五遭的罪，她还是不愿说。不过周魅提醒了我一句，蜃宝入了瑶池宫，我与慕容雪的谈话，撒谎没有什么意义。</p>

一时心急，我把这茬给忘了，好在慕容雪没有纠缠，说明她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确实与凤凰没什么关系，我想这是她最计较的问题。</p>

蜃宝还是那般孩童模样，不清楚妖兽的成长需要经历些什么，只是她的心智早已非当年。玉儿走后，蜃宝只回来过小院儿两次，我和周魅彻底的隐居，对我们而言这样的孤独不算什么。</p>

每年夏秋两季，赏花摘桃，我们很享受这段时光。只是当我真正四百岁时，并没有出现衰老的迹象，周魅却白发苍苍。</p>

周魅骗了我，失去朱雀的血，对她的伤害很大，没有了成婴的希望。十年前周魅从桃花谷归来，便没有再去过，生机的流逝超出了慕容雪的预料，无法承受延寿过程中的痛苦。她用十年走完了一百年的路，犹如当初林一五年走完了五十年的路。</p>

冬日下，周魅在躺椅上晒太阳，我翻出九十五年前，雾离开瑶池宫时送给我的宝贝。是雾的手绘，三十幅画卷，一幅一幅展开给周魅看，一起追忆往昔，周魅、贺小凡、雾、蜃宝、玉儿、尤聚、王玄、李景龙……凤凰岛、瓦乡、石崖、连雾山脉……还有好几张唯美的蜃景图，包括地底老前辈、白袍前辈以及御镇琼洲图。</p>

在瑶池宫的日子，我学会了哑巴送给我的埙，宅院主人留下的两本乐谱，一共二十首曲子，不是每一首用埙吹来都好听。我们在曲谱上做了改编，修修改改谱了六首，其中有一首叫做——你是我的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