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那个漏风的孤塔阁楼，杨果和女儿盘腿坐在铺得干净柔软的大床上，聊一会儿天。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可是因为时差的原因，小姑娘还是没有太浓的睡意。

“今天，你说想留下来，住在我们选择的家中，爸爸感到很高兴。”杨果微微一笑，说道，“虽然你只是说想留下来看星星。”

小姑娘摆了摆手，调皮地嘻嘻一笑，说道：“也不完全是要看星星，因为粑粑说过，既然是咱们选择了的，就要坚持下去。”

她柔顺的长发铺洒在腰间、床上，散发着洗发水柔柔的清香，头上的灯光照射在上面，反射出幽幽的光泽，很好看，就如同仙女散花一样。

“爸爸觉得你能这样想就非常棒！”杨果笑道，“这说明你已经长大了，开始逐渐明白了责任的意义。”

“嗯？”琪琪不解地看着爸爸。

“责任就是，你要学会克服困难，为你做过的承诺、做出的选择坚持到底。”杨果声音柔柔地说道，“爸爸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小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了爸爸的世界里。”

这是杨果第一次谈起琪琪出生时候的事情，琪琪开始目不转睛地看着爸爸，倾听了起来。

“那个时候爸爸很穷，没有车，也没有咱们现在家里那么大的房子。”杨果比划了一下，笑道，“当时爸爸只是租了跟咱们现在差不多大的房子来住。”

“你的出现，让爸爸的生活忽然全部被打乱了！”杨果不讲前女朋友离开的事情，“你小的时候啊，特别调皮，爸爸一离开你的身边，你就哭，所以后来，爸爸工作也辞掉了，整天只能围着你打转。”

“啊？”琪琪眨了眨眼睛，她也是在使劲地翻着自己的记忆，当然，尽管琪琪的记忆力也很强，但还没有太完整的自我意识的一岁之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很模糊了。

“有人跟爸爸说，说让我放弃你，因为爸爸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能照顾一个毫无自理能力的你呢？”杨果深情地望着女儿，然后轻轻地说道，“但爸爸没有这样做，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粑粑爱我。”小姑娘声音软软的，有些忐忑地看着爸爸。

“嗯，但最主要是责任！”杨果笑道，“你知道吗？爸爸第一次抱你在怀里的时候，看到你这个傻丫头，就知道你是爸爸的女儿了！那种血浓于水，血脉相连的感觉，把你我紧紧地牵挂在了一起。”

“还有你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爸爸就笑，爸爸还记得，你当时一颗牙齿都没有，小小的。”杨果好像已经沉浸在了记忆当中，他有些微微湿润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当初那个小不点的影子，与现在面前已经长大成为小姑娘的女儿重叠在了一起。

“粑粑~”琪琪这时候也忍不住了，她扑上来，投入到爸爸的怀抱中，紧紧地搂着爸爸，声音也有些哽咽地说道，“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

“傻瓜，爸爸那不是哭，爸爸是开心的笑。”杨果温情地揉了揉女儿还有些微湿的头发，说道，“对了，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晚上就要爸爸抱着睡，要听到爸爸的心跳声，才能够睡得踏实。”

“我今晚也要抱着粑粑睡。”琪琪伸出白白嫩嫩的小胳膊，搂住爸爸的脖子，撒娇道。

“哈哈！”杨果开怀大笑。

收拾了一下情绪，杨果才继续说刚才责任的那个话题：“因为感觉到了抚养你长大的责任，因为感觉到了父亲对女儿的保护的责任，爸爸才不顾很多人反对地把你留了下来，然后照顾到了现在。”

“以后呢？”琪琪有些忐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