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有些太过了吧,某一穷酸,值不起这般大的价钱。”
柴天诺苦笑说,这里是何处,商队!
就商论商,自己必须要有超出的价值才能衬得起这般的待遇,不过记账算账的营生,这般价格有些过了,太过了!
穆英见柴天诺这般模样真心笑了,要的便是这般,与人超出预料的好,才能换来发自内心的真。
“大先生值这个价钱。”
穆英认真说:
“便您的学识,不管到哪里营生都是座上宾,我没有其他要求,只求大先生能理顺商队账目,若是有精力便调教一下跟随您的丫头小子算术。”
“不求与您一般惊人,只要算计流水无错便可,不知大先生可能答应?”
柴天诺恍然,原来是看上了算学,确实,将将二掌柜扔下账簿便走,自己扫了两眼,做的账目属实有些混乱。
“得东家看中,如何能不答应?”
轻点头,柴天诺取过笔,认真在契约签字。
当然不是柴天诺,这可是圣人之名,一写便露馅,却是当年常用化名,柳玉霖。
“柳大先生已经五十多,真看不出来!”
穆英签字,惊奇的说,便凡俗来说,五十半百知天命,许多已被生活压力磨得白了须发弓了腰。
柴天诺虽然步凡,但打磨身体的法子这些时日一直用着,且有浩然滋养,除了须发有了些许银丝,说他而立不惑的年岁也是能信。
“说不得没心没肺,某整日里傻乐行四方心境坦
然,这面容便见不得老。”
柴天诺咧嘴说,穆英点头,契约两人各拿一张,便这日起,穆家商队多了位地位甚高的账房先生。
自这日起柴天诺便在商队安家,跟着走南闯北,即便到了商队与城中的商铺,顶多三五天便再次上路,五六百号人便以车队为家,与殇国大地来回穿梭。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三年时间,商队人员来来走走始终那么些,柴天诺已是不可或缺存在。
身份也不再是账房先生,而是近乎贵宾幕僚,整个商队视为老师般的存在。
便三年时间,穆家商队已在整个殇国上数,柳大先生的名号,在商圈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原本跟在身边的两个丫头两个小厮如今都已离去,成了大商铺里的掌柜,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算得上柴天诺筹算道路的衣钵传人。
一想起这个柴天诺便有些感慨,几十年岁月过去,虽说自己教化无数,却没半个数学方面的弟子,未成想一次步凡却有了四个,还是极其得心意的,缘份这东西真是没法说。
东家穆英的身份也是明了,乃殇国国都庭都世家嫡女,按道理不应与外抛头露面,只是因赘婿与自家哥哥起了冲突,一死一发配边疆不可归,便只得接起了家中商事。
三年里从未回过庭都,便是老父相招也只是与三百里外县城相见,仅三言两语转身便走。
柴天诺曾劝慰过,穆英却红着眼摇头
:
“大先生莫再劝了,我这辈子不会回庭都,外子兄长冲突,归根结底是父亲受了几位姨娘挑唆做下的套。”
“外子死了,大兄永不得归,娘亲早便去了,我与庭都无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