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此一时彼一时。”
张之龙满脸尴尬的说,小种相公直接被气笑了:
“好个此一时彼一时,你这是看到难处便退,看到好处就上啊!”
咧咧嘴,张之龙没有说话,此时说得越多错的越多,不如三缄其口。
“莫再说了,龙山卫能有这心,便是好的。”
老种相公轻轻摇头,截住了小种相公的话头。
“谢老种相公成全。”
张之龙再次行礼,老种相公抿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
“丑话说在前面,这营生是龙山卫自己想要掺和的,权,某放给你。”
“但若遇到难处便想后退,某不答应。”
老种相公这话说的平缓,可张之龙却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小种相公好怼人,但终会与人机会,老种相公说话和气,但丁是丁卯是卯,一字千金!
张之龙走了,小种相公换了身衣服,好奇的问老种相公:
“兄长,若龙山卫抵不住想后撤,你会如何?”
“撤编制,斩首脑,抄张家,如此而已。”
老种相公用最温和的话语,说着最狠辣的话,小种相公竖个拇指,不愧是自家兄长,办事,就是干脆!
打草谷的第八日,边塞发生一件大事。
边城卫一次出动四府一万两千兵卒,包抄十八里堡周围大小部落数十个,斩抵抗者八百,掳两脚羊九千,劫大小牲口五万,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
黑河卫将军阿格玛暴怒,亲帅六府骑兵出锁龙关,势要给边城卫个颜色瞧瞧。
不想,却在蛮子堡遭遇亲自带队设伏的边城卫将军种行信,被其一枪挑飞,若不是部下与黑萨满拼死相救,阿格玛必死无疑!
主将一个照面重伤,六府草原骑兵瞬间慌了神,再被宗师境的种行信带队一阵冲杀,直接乱成了一锅粥。
两个时辰的大战,边城卫五府兵卒死一千二,黑河卫六府骑兵亡五千四,降一万二,逃走者寥寥数百,双方战力,发生根本性逆转!
战前边城卫拥有十五军府四万五千兵卒,黑河卫拥有十八军府五万四千草原骑兵,经次一仗六府全灭,余三万多兵卒,再不敢出锁龙关。
“种行信这混账,统共十五府兵马,竟敢一次出动九府,就不怕某毁了他那座边城?!”
腰间缠着厚厚绷带的阿格玛一拳打碎桌子,恨恨不已的说。
“这是因为他有十全的把握,所以才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黑萨满抬起头,两只纯白眼眸闪闪发光,一道恐怖的伤口从其头顶直贯下颚,皮肉分离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却未见半点血渍。
“大师,这事也怪你,出阵前你不是占卜过了,说诸事皆宜的嘛,最后怎地成了如此模样!”
阿格玛生气的说,但其眼神始终不敢往黑萨满脸上看,伤口处有无数白腻虫子翻滚,看着着实让人反胃。
“……我等遭到了阻击,这次大战,边城卫早做了准备,我于阵中,看到了紫薇术宗的道士。”
黑萨满语气幽幽的说,阿格玛终究是一卫将军,不缺聪明才智,猛然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难怪卒子们手里的聚灵符都失效了!”
当晚,边城白虎节堂灯火通明,种行信看着窗外星空,声音淡然的说:
“两脚羊分某一半,牲口留下两万,你可以走了。”
“老种,你这也太黑了,一下便要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