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看他出来,不免有些奇怪,难道这钱家家主不打算忍了?
对于他之前一直默不作声,百官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他唯一的儿子被忠王拿捏着,投鼠忌器很正常。
所以他对串联弹劾忠王之事,表现得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并没有让别人觉得奇怪。
到了现在,或许是被忠王依然嚣张的样子气极了,所以打算在御史的支持下,和忠王算个总账?
在百官猜测的目光下,钱焘在两个御史身边站定,向官家和忠王行礼后,开口道,“陛下,对于忠王前段时间打砸寒家之事,臣觉得今日很有必要说个清楚。”
听到这句话,百官们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想到,如果钱家家主以受害人的身份,当庭向官家申诉的话,忠王可就摆脱不了这项弹劾了!
所有人都听着钱焘继续说道,“其实,在这之前,发生了一件不为人所知的事,就是忠王生母黄氏被人毒杀,而凶手却故意制造出是荣王妃,也就是舍妹派人下手的迹象。
但舍妹与黄氏一向相处融洽,根本没有下毒的理由,我钱家知道这一点,忠王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为了迷惑真正的凶手,我钱家便与忠王联合演了一出戏。
所以,在这个事件中,我钱家并不是受害者,忠王也不是施暴者,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黄氏,以及找出真凶所做的权宜之计。
因此,以此为理由弹劾忠王,是不成立的。”
百官们简直是眼珠子掉了一地,这钱太府居然不是来算账的,居然是倒向忠王,替他开脱的!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被狠狠打了脸,居然还用肿脸去贴忠王的屁股!
不少官员,特别是和钱家交好的那些,一个个都疑惑不解的看着钱焘,眼神中似乎在说,老钱啊,你是不是被胁迫了,如果是,你就眨眨眼,咱们帮你。
傻愣了一会的朱应元,惊怒交加,手持笏板指着钱焘的鼻子,厉声喝斥,“你撒谎!钱王妃与黄氏不合乃是人人皆知的事!而且在她寿宴上,她与忠王明显不和睦,这是许多人都亲眼所见之事,而且四郡主也向人提起过,寿宴之后,在荣王后堂中,忠王以仗着自己储君的身份为其生母张目,羞辱钱王妃,并逼迫其向黄氏低头,隐隐要以黄氏为尊,这是以妾凌妻,颠倒嫡庶!”
钱焘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舍妹与黄氏不合?还人人皆知?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恐怕都是一些闲人的谣言吧。
至于寿宴上不睦,那肯定也是别人误解,只不过是因为小儿辈们打闹,让舍妹心情有些不好罢了。
还有四郡主说的事,我也没听过,或许是那日她喝多了,说了些醉话,让人听差了吧,不信,你现在去找人问问她,看她怎么说。”
御座台上的赵孟启心中莞尔,没想到这钱焘嘴皮子也是利索得很,一件件都给怼回去了,居然还让人去找四郡主对质。
现在魏关孙在自己手里,这个姑妈她还敢乱说话?
朱应元气得直打抖,哆嗦着,“你满嘴胡言狡辩!你说那么多,也不能掩盖钱王妃被迫离开荣王府回到娘家的事实!”
那萧泰来也帮腔道,“钱太府,钱家不但功勋卓著,而且家风严谨,子孙皆是人品端正,数百年来一直为世人所称道!还望你秉承祖上遗风,做个正人君子,切莫助纣为虐,昧着良心说话!”
“萧右阙,你这话的意思是指责钱某数典忘祖?如果是的话,那钱某可要与你不共戴天了!”钱焘忿忿说道,然后又有些不耐烦,“虽然你是言官,但也不能胡言乱语,你觉得我昧着良心说话,那你就去问问荣王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