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你想急死我啊!”陆江舟直起身子说道。
“我觉得她的主观意识太强了,太自我。可能是他们这一代人的通病,厨房里的碗、碟,还有杯子,位置都调换了过来。你知道那丫头将近一米七,而我现在老了,都抽抽到一米六了。她这么一摆放,我想拿个东西踮着脚都够不到。”单手托腮接着又道,“怎么说呢?咱们这个儿媳妇有洁癖,把好好的锅子全都拿出来重洗,嘴里说着就算是用了十年,她也会用的像刚买的一样。跟她一对比,我就成了一个随随便便,懒懒散散做家事的人了。”
“这样用东西并不是什么坏事吧!爱干净还不好吗?难道你想要个又懒又馋,又邋遢的儿媳妇。”陆江舟好笑道。
“这当然不是坏事,而是痛苦来自比较之中。心累明白吗?”朱翠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说厨房纤尘不染吧!你去看看咱家的储藏室,洗的那个叫干净,她整整花了一个下午收拾,累的爬不起来,擦个冰箱一个小时,还要用酒精。洗个厕所,用掉一瓶洁厕灵,脚上的鞋,还要用洗涤灵泡着。闹得我,总是说,活是干不完的,慢慢来,今儿干一点儿,明儿干一点儿。人是活在灰尘之中的,太干净了,福气也会擦没的。你瞧瞧!我这心能不累吗?”
“有什么好累的,反正将来家事都要交给汉妮,难不成你还要干一辈子不成。”陆江舟宽慰她道。
“我也只好,这般自我安慰了。她很聪明,家事上干的也好。我再唧唧歪歪的,就有点儿鸡蛋里挑骨头了。”朱翠筠自嘲一笑道。
“好了,人无完人,汉妮已经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的多了。”陆江舟唏嘘道,“知道老谭吧!他的儿子把人家的闺女的肚子给搞大了。这匆匆结婚,人家女方家要城中心一套房子,车子。房子呢?买不起大的。买小的。正好不用和公公婆婆一起住。人家还说了生完孩子还要继续学业。这看孩子的事就交给婆婆了。这不结了婚,小夫妻搬到了新房,那女孩子懒得呀!才500尺的房子。给糟的成猪窝似的,乱糟糟的,臭烘烘的。闹得老谭他老婆,现在每个星期还要去给他们打扫洗衣服做饭。结婚搬进去。如果不是老谭的老婆去做饭,小两口到现在都没有开过火。就别说自个做饭了,都是买着吃。跟她一比,咱的儿媳妇那就是天使了。唉……不说了,谁让人家怀着老谭家的后代呢?”
朱翠筠呵呵一笑道。“我不是不有些不厚道,这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好了,睡觉吧!明儿汉妮不是要回娘家。把菜园子里的蔬菜,给亲家拿些。”陆江舟吩咐道。
“不用你说。你儿子已经说过了。”朱翠筠撇撇嘴道,“还真是殷勤。”
“这你也吃醋,人家把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给了咱,你就知足吧!”陆江舟拍拍她的肩头道,“将心比心,咱可是将来要嫁出去三个女儿的。哎哟……不行了想起来我就心疼。”
“也不知道皓儿那边有没有新的进展,怎么不听不见动静了。”朱翠筠扯着要躺下去的陆江舟道,“你不是说那小伙子要来拜访吗?怎么还不来。”
“兴许有事耽搁了吧?”陆江舟咕哝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看着这么快就呼呼大睡的陆江舟,朱翠筠只好熄灯睡觉。
第二天吃完早餐,钟汉妮收拾完餐桌,看向朱翠筠道,“妈,中午要焖的米我已经弄好了,到时候洗一下,插电就好。要吃的肉,我已经从冰箱里拿出来,自然解冻了……”
朱翠筠闻言哭笑不得道,“你呀!你没嫁进来的时候我们也没饿着啊!行了,赶紧拿着菜篮子,提着礼物回娘家看看吧!”
“那爷爷、奶奶,爸,我们走了。”钟汉妮提着柳条编的菜篮子,陆皓逸提着礼物,回娘家。
“嗯!走吧!到了你家不用急着回来。”江惠芬看着他们道。
“是,奶奶。”钟汉妮嘴上应着道,心里却打定主意吃过晚餐就回来。
夏春熙一早起来,这眼睛时不时地瞄向门口,嘴里嘀咕道,“怎么还没来,路上堵车了,是不是临出门又不让回来了。”这就开始胡思乱想了,“不是说他们家吃饭早吗?”
张妈端了杯参茶走过来放到了茶几上,看着坐立难安地夏春熙劝说了句,“夫人,您别担心,亲家既然让他们回来,肯定会来的。”
“叭叭……”汽车喇叭的声响,让夏春熙蹬蹬地跑了出去。
看着钟汉妮和陆皓逸从车上下来,她这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
才一个星期没看见女儿,感觉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虽然母女俩也时常通电话,没有亲眼看见女儿,总是不放心。谁知道她是不是报喜不报忧,有苦自己咽了。
看着钟汉妮气色很好,白里透红,眉眼之间尽是春情,不似作假,夏春熙这心放进去一半,另一半还得在女婿不再跟前时细细盘问。
“妈,我们来了。”陆皓逸和钟汉妮一起说道。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热。”夏春熙招呼道。
三人进了客厅,钟汉妮将菜篮子放在了茶几上道,“张妈,张妈,我回来了。”
张妈从厨房跑了出来道,“小姐,姑爷你们回来了。”
“是,张妈。”钟汉妮把菜篮子递给张妈道,“这些菜你中午看着做吧!”
“是,妮妮小姐。”张妈提着菜篮子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