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还有谁不太满意,那么小手工业者可能是这一轮经济景气中受益最小的,一方面,由于科技和工业的发展,手工业的发展范围受到了限制,原本传统手工业占据优势的领域,迅速被大规模生产的工业品所冲垮,即便仍然能够保留下来的,大多数也是作为艺术品或者奢侈品保留下来,不是主流消费品。另一方面,在经济地位的改善中,产业资本家和通过转型为产业资本家的地主阶层发了财,贫苦农民通过土地赎买获得了生产资料,唯独手工业者的经济地位未见上升,反而在整体社会分工中落于下风,是个不进则退的局面。尤其是,为手工业者所看不起的工人阶层通过实业发展获得了良好的上升空间,更是对比格外鲜明。
在经济压力之下,一部分手工业者转型成了商贩和农民阶层,绝大多数则进厂当了工人,手工业阶层如果不能说几乎消失的话,那么人口总数也是大为下降的,而随着年青一代普遍与手工业拖钩,一批传统优势项目近乎丧失——这恐怕是产业升级中不可避免的阵痛。
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的财政收入大为改善,军政费用依然是中央财政支出的第一大户,尽管绝对额提高得很快,所占比例已经大为缩减,不到25,虽然还略微偏高,但考虑到北方还在作战,国防军处于壮大力量、更新装备的关键时刻,所有人都对军费开支表示谅解,甚至于还有激进的议员认为军费开支不够,需要向日本学习,资源更多地向国防倾斜。
按照原本的国防10年发展计划,除了个别领域之外,大多数第二阶段指标到了1918年就基本实现了,足足提前了一年多的时间。
地方财力增长用,主要用于科教文卫事业发展,各地纷纷新设学校,努力提高教育普及率,在全国各大城市,已经基本实现了初级小学义务教育水平,各类专科学校、师范学校、技术学校如雨后春笋一般地成长起来,形成了科学、完整、全面的教育体系。
除了教育之外,各省市的市政建设有了飞速改善。很多城市第一次有了城市规划与设计,有城市整体通盘考虑,甚至于,很多城市都是第一次建立遍及全城的下水道系统,虽然现代化的城市体系短时间内不可能建立,但已经lou出了曙光。即便是一向挑剔的西方观察家,也不得不承认中国正在发生剧烈的变化。
一位西方记者这样写道:“最近这几年——大家应该都能理解,我指的是欧战的这几年,在欧洲陷于普遍的厮杀和破坏的时候,中国正在进行惊人的建设以期望改变这个老大帝国传统、保守、落后的面貌。城市给排水系统、公共道路照明、公共电车、输电线路……中国人形象地称之为‘自来水’、‘自来火’(煤气)。这些原本西方工业文明的象征,被巧妙地融合了进去。我甚至感觉到,与西方那种乱哄哄的,自发形成的改造相比,中国政府有计划——他们称之为规划改变城市的努力取得了非同一般的成功。即便有少数人在这次变革中丧失了一部分权力,例如,公共电车的发展将威胁黄包车夫们的工作,自来水的普及将会取缔掉挑水工的职业,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整理清楚,便为我们提供了可kao的样板。”
得益于良好的资本运作,一贯以来入不敷出的年头占据了绝大多数,在风调雨顺,各路顺心的前提下,财政部抓紧机会兑现了一批辛亥之后发行的债券,主体便是革命债券和建设债券。这些债券的交付再加上一年一度的剪票息,使得在二级市场上的各项国债都卖得异常火爆。早期的建设债券要不是有一张承载物的白纸,哪里晓得会有今天如此的风光,很多人甘愿不减票息,而是尽可能地延长兑付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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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鲁登道夫的最痛苦的打击是兴登堡的沉默。兴登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得利。最后,他只是提出他自己的辞呈。“你将留下来,”皇帝尖刻地说。陆军元帅弯腰鞠了一躬。当两位将领离开之后,威廉二世满意地说:“这一行动完毕。我把这如胶似漆的一对给拆开了。”
在城堡外面,鲁登道夫指责兴登堡背叛了他,拒绝与他同乘一辆小轿车。当鲁登道夫的轿车抵达时,他的妻子正站在窗前。“这种重要的会见,他回来得这样快,这使我感到意外,而且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沮丧感觉。”当他进屋时,他的脸色象死人一样苍白。“皇帝把我革职了,”他几乎毫无表情地说。“我被解职了。”她设法安慰他,但是白费劲。她问谁接替他的职务,他回答说,他曾建议由库尔接替,然后,他突然跳起来说:“两周内,我们就将没有帝国,也没有皇帝了,你瞧着吧!”
正当麦克斯亲王听佩耶叙述昨晚会见的情况时,黑夫滕跑进来了,激动地说;“鲁登道夫将军被解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