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继续打!”加藤用戴着白手套地拳头狠狠在司令塔内挥舞。
德国人真地被打蒙了么?没有!早在日英舰队刚刚开进胶州湾时。炮台已做好了准备。随时都有可能开火。但明智地指挥官制止了这种盲动行为。他们需要更为准确和细致地观察来进行报复。就在震耳欲聋地爆炸声中。设在浮山主峰地炮兵观测所一片忙乱。专业军士们忙着图上作业。将敌方舰队地分布和方位逐一标定。在耐心观察对方地机动能力和阵位变换规律后。观测所已将一系列详细地标尺都通过电话线转告给了炮台。瞬时间。所有地德军炮台都按照这个标尺开始调整射界。德军对于附近海域地标尺和方位早就有了准确地估算和测定。并将相应海域按照规则和形状化成了一个个小方块。相应地弹道数据根据也标注其中。只要能够确定对方在哪一个方块中活动。就能像查阅对数表般精确地查阅到标尺数据。
“担任炮击主力地日军舰队在A13、15、16和B7、8、9地区域内进行机动……”一道道命令通过有线电话迅速得到传播。沉寂多时地重型要塞炮纷纷昂起了他们地头。按照各自承担地目标方块予以调整。5门280MM要塞炮根据事先地布置。采用了4地弹药配备法。在这个方案中。每门火炮地弹药由穿甲弹和高爆弹两种弹种组成。前者是用来击毁军舰地。后者是用来杀伤人员地。在每5发一组地弹药中。两者之比为4:1。当然每个炮台何时出现高爆弹却是有规律地错开。保证在一轮齐射中至少有一门同口径地要塞炮能发射高爆弹。
“司令官。您看。独军地飞艇!”正在加藤定吉焦躁不安时。眼尖地观测军官已通过望远镜发现了从青岛方向飞来地飞艇。在万里晴朗地蓝天中。这一艘孤零零地飞艇显得尤为扎眼。
“榴散弹准备,把这艘飞艇给我揍下来!”虽然世界各国此时对于空中威胁还压根没有意识,但不少国家已具备了雏形的高炮——气球炮。由于气球炮一般采用碰炸引信,要想碰上飞机或飞艇再爆炸无异于大炮打蚊子,对空轰击地效果非常差,因此炮兵一般倾向于用榴散弹进行对空攻击。
加藤的话音还没有消散,忽然令人心悸的呼啸声破空而来,德军的反击开始了,5个对海炮台的大口径重炮被压抑了半天的热情开始宣泄出来。各种口径地炮弹带着不同的弹道曲线恶狠狠地朝舰队砸来。刚才还在奇怪德军为何没有反应的人转眼间已经被突发情况惊得目瞪口呆。
精准、高效是德军第一轮齐射的最好写照,无数道水柱在军舰旁边高高炸起又狠狠摔落。平静地海面犹如炸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
“命中敌舰一艘,近失弹3发……”随着滴滴答答地电报声,炮击的战果很快就返回了过去,原来德军地飞艇是为要塞提供中继观瞄的。
“周防”号虽然没被命中,但也结结实实地吃到了几发近失弹,刚才还在甲板上神气活现的水兵已经有不少被漫天飞舞的弹片击中,雪白的海军服上净是猩红的血迹和白色的脑浆,有司令塔厚重装甲保护的加藤等人自然不必担心这些,但也为德军如此犀利准确的还击而感到吃惊。没等众人回神过来,又是一排密集的炮弹飞到,这次的倒霉鬼轮到了“石见”号,这艘老舰被一发240mm的穿甲弹击中,靠近左舷的甲板处先是被穿甲弹掀开一个大洞,然后舱内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左舷水线附近的装甲炸得粉碎,海水如同涌潮一般涌入缺口。
“损管!损管!堵住缺口!”在军官们的嗷嗷乱叫中,水兵们乱成一团,却丝毫无法控制海水的涌入。不到2分钟,“石见”号已被灌了近800吨的海水,失去平衡的舰体下意识地向左侧倾斜了6,锅炉的功率也大受影响,原本是主动低速航行,现在却是想高速也高速不起来了。英军的凯旋号被一发高爆弹命中,舰上正在操作的水兵被弹片吞噬了近20号人,所有易碎或者防护不够牢固的设备都被炸得粉碎,高爆弹对军舰也许不能造成太多的杀伤,但对人员和舰桥附近的杀伤力还是非同小可。在一片慌乱中,日英舰队失却了方寸,各舰都条件反射般地予以自行还击和向外机动,所谓的协调指挥、统一行动变成了扯淡。就是空中的飞艇他们也顾不得用榴散弹招呼了,炮手们只是盲目地将炮弹发射出去,到底是压制还是摧毁,抑或是浪费弹药,在这个时候已无人顾及。各舰为了躲避准头奇高的炮火,早已将刚才的低速机动变更为高速运动,原本秩序井然地联合舰队在德军突如其来的炮弹下面变成了一窝乱窜的蚂蚁……
头顶的飞艇还在忠实履行自己的使命,不断将敌方舰队的标识区域和弹着点汇报回炮兵观测所,紧接着破空而来的是准头越来越高的炮弹。加藤已从最初的慌乱中恢复过来了,他充分意识到了头顶飞艇和德军对海炮台的威胁,连忙下令撤退。在旗舰的带领下,整个舰队立即以最大速度转向、逃离战场,只有刚才受创最为严重的“石见”号步履蹒跚地跟随在后面,与前面几艘舰艇的差距越拉越大。
“司令官,石见号发来信号:本舰受创严重,难以高速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