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能看到许多新人,还有不少异邦面孔,但是就是看不到幽州的那种到处都是做买卖的良好风气,大街上没有一家铺子,见到的都只是高墙,偶尔能看到一座很气派的宅院,在坊墙上开了自家大门,门口列着两排戟架,还有甲土豪奴看守。
曹公公悄悄告诉徐阳,这些大门面朝大街的府邸都是王公贵戚三品以上大官的家,经制度特许,才能对着大街开门,一般人家的门都只能对着坊内开。
徐阳不禁暗自腹议,这是什么奇葩规定,哪有幽州的自由民风好,家里的门朝大街上开多省事。
徐阳又问曹公公怎么没有开店的,曹公公告诉徐阳,大街上不允许开店,想买商品只能去东西市,同时他还建议道东市一般都是其他诸国的商品居多,特别是胡人的商品,基本全都是在东市卖的。同时很是和善的告诉徐阳,沿着东西向大街,往东走三坊之地就是东市,往西走三坊之地就是西坊。每天午后,市鼓才响,店肆才会开张。
继续沿着朱雀大街走,车队到了靖康坊停了下来,徐阳又交代了两句,跟刘方佺说等面圣完就会来找他商量些事情,让他短期内不要回幽州了,这老头也是不住的点头,又把刘七张二和一众城管队长们安排好,徐阳便坐上了几名公公的马车
告别了商队的马车,几名公公带着徐阳去面圣。
没了商队的羁绊,马车跑的飞快,路上的行人本来看到来了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很是恼怒,正想大骂两声,但一看到马车上那飘动的‘皇’字旗就立马偃旗息鼓了。
一直做到朱雀门才下了马车,朱雀门之后就是进了皇城,所以这里的守备很是森严,数百名身穿红袍,多了一些披挂的金吾卫在城楼上走动,手持陌刀,看起来威风飘飘,不可一世。
这比在明德门看见的守卫高了不是一个档次。
公公们照例出示了金牌,仍是被叫下马车,一一搜身才让通过,最后徐阳带的那个大箱子被扣了下来。
徐阳顿时大急,没有那些东西怎么能成功忽悠李二,不忽悠高兴了李二,李世民这尊大神一激动给自己个杀头的罪名怎么办,当时他从幽州来面圣时刘家老爷子就悄悄告诉他,那三百名城管可以不要,现在天下刚刚安定,陛下不想看到私军出现。
这番话说的徐阳是汗流浃背,他只想着找一只队伍保护自己了,别遇到一番乱世被人给砍了,但是他忘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李二是绝不允许有私军出现的,以一个帝王的掌控之心,他绝对会把有威胁的事物扼杀在萌芽状态。
这么一想徐阳差点有解散城管大队的想法,什么私兵,什么护卫统统不要,可别杀我呀,但是这种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便消失了,如今再解散就是彻彻底底的告诉李二自己心中有鬼,不杀自己才怪,那个时候,徐阳才知道,自己真是跳进了一个火圈,原本以为自己不断的制造后世物品就能得到帝王赏识,现在想想,真是太年轻,太天真。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种帝王玩烂的手段,后世自己上初中高中历史都听了一遍又一遍,现在还不吸取教训,以后历史书中学生们嘲笑的就是自己。
所以徐阳此次来京,也是做好了和千古一帝李二的一场心理博弈的准备。
“这些都是我觐见陛下必须的礼物,其中有很多海外而来的珍品,如果你不让它通过,那等会陛下责罚起来,就都不是我的责任了。”徐阳盯着那几名金吾卫狠狠的道。
那名检查的金吾卫头目一听此话,顿时咬牙思考了半响,最后大手一挥,“放行!”
徐阳这才笑逐颜开道:“谢谢诸位军爷。”双手一抱拳,不知何时宽大的绿色官服袖袍中一颗金豆子就掉到了地上,徐阳装作没看到起身便走,留下微微有些发呆的一众金吾卫。
“这人知道大唐律法不能行贿,但是捡到的东西就不算行贿,果真是心思缜密之人,你们几个下次注意点,平时对这人好一些,以后好处少不了。”金吾卫的头目陈处默对身旁的一众弟兄们说道,同时望着远处那人的背影,目光久久不离去。
众人也是眼睛发亮,一颗金豆子说送就送,也是财大气粗之人,下次可要好好巴结,齐声道:“诺!”
此人没在长安见过,不过身上那股傲气让自己这个久拼战场的人也不能及,他,究竟是谁呢?陈处默远远的望着那五品绿袍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中充满了疑问。
徐阳觉得真是麻烦至极,几百米的路,一共有五道关卡,全部搜身加验证,自己浑身上下不知道被那些个太监占了多少便宜,特别是自己的那个大箱子,里面的东西被拿出来摆过去的研究,生怕有什么机关伤着陛下,李二这反恐工作做得可真是绝了。
终于,过了第六道关卡,一名公公扯着嗓子朝远处的大殿喊道:“幽州县男徐阳求见圣天子陛下!”
“幽州县男徐阳求见圣天子陛下!...”
“幽州县男徐阳求见圣天子陛下!.......”声音远远的传了三声才停下,徐阳正好奇呢,隐隐约约就又听见一个声音。
“宣,幽州县男徐阳觐见!......”
“宣,幽州县男徐阳觐见!...”
“宣,幽州县男徐阳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