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暮春天气,和风吹柳绿,细雨点花红。陈光蕊顺道回家,同妻交拜母亲张氏。
张氏欣喜不已道:“可喜吾儿,高中魁首,今又娶亲回来,为娘甚是高兴啊!”
陈光蕊道:“孩儿叨赖母亲福庇,忝中状元,钦赐游街,经过丞相殷府门前,遇抛打绣球适中,蒙丞相即将小姐招孩儿为婿。朝廷除孩儿为江州州主,今来接取母亲,同去赴任。”
张氏大喜,忙收拾行囊准备起程,跟着儿子儿媳去享福去。
在路上奔劳数日,前至万花店刘小二家安下,张氏身体忽然染病,与光蕊道:“我身上不安,且在店中调养两日,你不好耽误了行程,且先去。”
陈光蕊很是不舍老母,但自己身负皇命,却也不能耽误,只得应下。
次日早晨,见店门前有一人提着个金色鲤鱼叫卖,陈光蕊当即将一贯钱买了,欲待烹与母亲吃,只见鲤鱼闪闪金斩眼,光蕊不禁惊异道:“闻说鱼蛇金斩眼,必不是等闲之物!”
心中惊异的陈光蕊遂问渔人道:“敢问渔家,这鱼哪里打来的?”
渔人虽然疑惑陈光蕊问这个,但还是笑着答道:“离府十五里洪江内打来的。”
陈光蕊心中有所计较,当即就把鱼送在洪江里去放了生。
而陈光蕊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不久,两道美丽的倩影便是来到了他放生金鲤鱼的岸边。二女一个一身白色罗裙,一个紫色罗裙。都是丽质天生、气度不凡,端的神圣仙姿,非同凡俗。却正是三圣母杨婵与陈化之女陈曦。
“龙儿,出来!”杨婵看着涛涛洪江之水轻喝一声,那带着杨婵金仙法力的声音很快便是传入了洪江深处的龙宫内。
龙宫水晶殿中,庆幸逃得一难的洪江龙王听到那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顿时神色一动的面露喜色,忙身影一动化作一条金龙飞出了洪江龙宫。
“婵儿,你认得那条小龙?”江岸边。见杨婵如此,陈曦不由好奇笑问道。以陈曦的修为,自然是看得出那条被陈光蕊放生的金鲤鱼乃是一条道行还不够的金龙。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之厄。
杨婵点头一笑道:“小师叔,那小龙,乃是原洪江老龙王之子。后来,洪江老龙王去了东海龙宫供职。便将洪江龙王之位交给了其子。数百年前。我曾与鱼菱师妹、罗刹、女娃来过这儿。鱼菱师妹还收了那小龙为记名弟子呢!”
“哦?这么说,那小龙倒还是我造化门下的小辈了!”秀眉微挑的陈曦不由笑了。
二女说话间,江水掀起一道巨浪,旋即只见一道金光从中飞掠而出,转而便是落在了江岸边化作了一个俊朗的金色锦衣青年。
“龙儿拜见师伯!”那青年看到杨婵不由忙上前恭敬施礼。
含笑点头的陈曦,随即便是对青年介绍着陈曦道:“此乃我师祖造化天尊之爱女陈曦仙子。龙儿,还不快快见过!”
“啊?”惊讶不已看向陈曦的青年,转而反应过来顿时更加恭敬的对陈曦跪伏行礼道:“龙儿拜见师叔祖!未知师叔祖大驾降临。有失远迎,还请师叔祖恕罪!”
陈曦不由抬手笑道:“好了!我最不喜这些俗套。起来吧!”
“多谢师叔祖!”应声起身的青年,不由忙道:“师伯,师叔祖,到我洪江龙宫用杯茶如何?”
相视一笑,旋即陈曦便是道:“我和你师伯还有事,便不逗留了!对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叔祖,那师叔祖今日便送你一个小机缘。免得你修为太浅,下次又不幸被一个渔人捉去也无法脱身,丢了我造化一脉的颜面。”
青年一听顿时面色通红的大囧不已。但接下来看到陈曦取出的东西,便是忍不住瞪眼惊讶道:“这,这莫不是蟠桃?”
“没见识的小子!”笑骂了声,看了眼手中那枚散发着蓝色光晕和清凉馨香之气的果子,陈曦便是道:“记住了,这乃是五行灵果的水属性灵果。它可是比蟠桃珍贵难得的多了。这一颗你吃下,好好苦修,以后最起码达到金仙是没有问题的。”
青年听的不由咽了咽喉咙,旋即激动惊喜的忙跪伏道:“多谢师叔祖!”
“好了!那去吧!回你的龙宫好好静修去!”说话间的陈曦便是挥手将那枚五行灵果送到了青年面前。
看着青年惊喜接过恭敬应声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洪江之内,杨婵不由意外的看向陈曦道:“小师叔,你为何要给龙儿这样一番机缘?”
“没什么!”陈曦则是淡笑随意道:“一枚五行灵果而已!那小龙既然是我造化门下,我这个做师叔祖的岂能吝啬?”
杨婵一听陈曦这话,不由无言以对了。没办法,谁叫陈曦有个那么牛的父亲,人家财大气粗啊!
“走,我现在对那个善心的陈光蕊有些兴趣了!”淡笑说着的陈曦,便是带着杨婵离开了洪江岸边向着不远处的城内而去。
再说那城中客店内,待得陈光蕊回店对母亲道知放生金鲤鱼之事,张氏不禁点头笑道:“放生是好事,吾儿心善,娘甚为欢喜。一顿口舌之欲,与一条生灵之性命想必,却是微不足道的多了。”
“母亲教诲,孩儿谨记!”陈光蕊恭敬应着,旋即便是道:“此店已住三日了,钦限紧急,孩儿意欲明日起身,不知母亲身体好否?”
张氏摇头无奈道:“我身子不快,此时路上炎热,恐添疾病。你可这里赁间房屋,与我暂住。付些盘缠在此,你两口儿先上任去。候秋凉却来接我。”
陈光蕊与妻商议,就租了屋宇,付了盘缠与母亲。同妻拜辞前去。
途路艰苦,晓行夜宿,不觉陈光蕊夫妇便是到了洪江渡口。
只见艄公刘洪、李彪二人,撑船到岸迎接。也是陈光蕊前生合当有此灾难,撞着这对冤家。陈光蕊令家僮将行李搬上船去,夫妻正齐齐上船,那刘洪睁眼看见殷小姐面如满月。眼似秋波,樱桃小口,绿柳蛮腰。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陡起狼心,遂与李彪设计。将船撑至没人烟处。候至夜静三更,先将家僮杀死,次将光蕊打死,把尸首都推在水里去了。
不远处,江水之上有一雕梁画舫,船头两道倩影并肩而立,正是杨婵和陈曦。
“好个大胆的艄公,真是胆大包天!”似有所感的陈曦。不由秀眉一竖的恼喝道。
一旁杨婵见陈曦气急的样子,不由忙道:“小师叔。那陈光蕊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也是他的命数。此事,我们只怕不便去管。”
“婵儿,不必顾虑那么多!既然是劫难,已经发生,那劫就过去了!我们好心救人,又有什么关系?”陈曦则是摇头一笑道:“遇到我们,是那陈光蕊的运道,是上天注定了他遇难成祥,化险为夷。”
殷小姐见他打死了丈夫,也便将身赴水,刘洪一把抱住道:“你若从我,万事皆休;若不从时,一刀两断!”
两船靠近,看到这一幕的陈曦,不由美眸之中掠过一抹冷意道:“婵儿,这你都能看的过,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而不愿出手吗?”。
“住手!”低喝一声的杨婵,已是俏脸一冷的当先飞身落在了陈光蕊夫妇所乘坐的船上。
那刘洪听得心中一惊,下意识放开了殷小姐。但转而看到杨婵那般天姿国色,比殷小姐更胜几分,不由欲念蒙心的胆气顿肥的笑道:“哈哈,好个天仙般的小娘子。既然来了,那边一同从了我吧!”
“哦?那你看看我如何?”悦耳的轻笑声中,陈曦便是来到了杨婵身旁。
看到陈曦,眼睛都要凸出来的刘洪,不由长大了嘴巴傻笑的留着口水:“好好美的仙子啊!哈哈”
“哼!”冷哼一声的杨婵,不由娇喝道:“放肆!”
杨婵那蕴含着一丝法力的娇喝声,顿时让刘洪好似被一桶冰水浇下来般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心身俱颤的骇然看向杨婵道:“你们你们是是人是鬼?”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鬼吗?”。有些好笑的陈曦,旋即便是玉手轻抬的指了指那洪江江水道:“从这儿跳下去,我们便不再与你计较。不过,是生是死,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一听陈曦这话,咽了咽喉咙的刘洪,不由目中闪过一抹厉色的闪身向二女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