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etbsp;游方走出阅览室下楼时从脊梁骨直到后脑勺莫名都有一股麻酥酥如无数细针在刺的感觉非常细微轻柔若不是收敛心神入定是无法感应到的。胡旭元果然没有离开虽看不见他藏身何处但一定在暗中盯着游方似乎是用灵觉远远的锁定了他。
这种用灵觉跟踪一个人的方式游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释放灵觉微微触及能够感应对方的方位却又尽量不触动对方的感应、不引起对方的注意。假如游方事先没有警觉内家功夫也没有达到“有触必应”的境界是根本不会现的。
刘黎当初能够成功的追踪游方用的也是这种办法吧?这个胡旭元比刘黎可差远了对灵觉的控制还不如游方掌握的那么精妙并且缺乏足够的谨慎心念没有收敛到若有若无的状态显然把游方当成了一个普通人表面上显的很小心但行事还是有些肆无忌惮。
游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尽量收敛灵觉毫不伸展出了国家图书馆向附近闲人最多的都体育馆方向走去那人不紧不慢的跟着看样子很难甩脱。游方暗自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带你去好好逛逛。”
时间已接近中午游方在路边买了两个煮熟的玉米棒子边走边啃看样子不打算停下来吃午饭了还要赶去别的地方游览一举一动没有露出已察觉被跟踪的迹象。啃完玉米在街边找个垃圾筒一丢他把嘴一抹伸手打了辆出租上车对司机道:“去天坛。”
天坛附近气机之浓郁凌厉游方有切身的体会在公园门口下车买票径直走入根本就没有回头去看也没有以灵觉去感应胡旭元的存在。他刚刚进门另一辆出租车就在门口停了下来胡旭元匆匆下车也去买了票看他的神情似乎承受着莫名的压力。
在这里展开灵觉去锁定追踪一个人太困难了而且越往公园里面走胡旭元受到的压力越大渐渐灵觉无法完全展开游方已经快走出他的感应范围之外。胡旭元也在暗暗纳闷这小子究竟是无意还是有意怎么把自己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胡旭元此刻顾不得扮高人以灵觉遥感追踪了紧走几步远远的看见了游方的背影就像普通的间谍一样在目视范围内不紧不慢的跟着。大白天的天坛公园不论什么时节游人都不少游方走的也不快混杂在中外游客中跟起来倒也挺方便的。
穿过圆墙环绕的坊门前方就是宏伟的祭天坛圜丘三层环形汉白玉栏杆围绕。游方走到这里突然加了蹦蹦跳跳的几步就跃上了圜丘一副很兴奋的样子而旁边恰好有几名金碧眼的少男少女也嘻嘻哈哈的一路小跑上了台阶。
游方踏上台阶进入祭天台中央不远处胡旭元的视线被挡住了他也赶紧加冲上了祭天台再往四周看去哪里还有游方的身影?这么大的公园这么多游人上哪里去找?若展开灵觉搜索靠他可是站在天坛圜丘上这不是找淬吗只怕会当场昏厥倒地。
……
游方脱离胡旭元的视线之外就立刻展开身法如一条游鱼般穿过人群溜下圜丘绕到了围墙外消失在天坛公园郁郁葱葱的树影中经过祈年殿右侧的七星石从侧门出了公园彻底摆脱了胡旭元的跟踪。
脱身之后的游方仍然很小心悄悄取出黄绸将那块玉牌包了起来揣在怀里。古剑秦渔已养成阴气化去煞气收敛只要不用灵觉去触动它就不再会扰动周围的地气倒是这块玉牌得小心点。游方并没有查觉出它有太引人注目的古怪但万一真有门道被其它的高人注意到了可不好。
这面玉牌究竟有什么讲究呢引来一个有灵觉的人动了歹念?游方也很好奇胡旭元的话他自然不能全信也不想与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打交道。假如刘黎在这里游方倒是很愿意拿出玉牌去请教他老人家——这个怪老头又野到哪去了?不是说要找来吗这么多天还不出现!
说来也巧就在游方想起刘黎的时候离国家图书馆不远的紫竹院公园湖边垂柳旁穿着一身米白色竖领盘扣装举手投足非常有前辈高人派头的刘黎正捧着一面老罗盘闲逛却莫名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捻了捻胡子道:“也没感冒呀是谁在背后叨咕我?……难道是小游子回家了现我偷了他的东西?……不对呀没这么快小游子那么诡的人沾上毛比猴还精应该先甩掉尾巴再说。”
……
游方离开天坛没有立刻回家又溜达到雍和宫附近转了半天找家饭店吃了晚饭等到天擦黑的时候这才回到被烤羊肉串的香气、烟味与带着西疆方言的吆喝声、拦客声包围的增光路。
一进家门就有点不对劲他一个人住又经常在家中锻炼灵觉对室内任何异常的环境变化感应都非常敏锐家中的地气似乎受过扰动有人来过!门锁以及入门处没有任何异常不是从门进来的那就是从窗户进来的这里可是六楼来的一定是高手!
游方运内劲警戒以灵觉扫过房间并没有现任何人隐藏难道不之客已经走了还是功夫太高隐藏气息躲在某处?联想到今天上午在图书馆的遭遇这一瞬间他极为紧张后背微弓就像一只时刻准备跳起的猫。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把游方吓了一跳!
这一幕充分证明了内家功夫“有触必应”的境界也并非是传说中那般神奇游方在如此紧张专注的状态下反而忽略了隔壁以及门外楼道上普通人无意而杂乱的声息。来的是房东一位七十多岁的北京老太太。游方虽然交了半年的房租但一走好几个月没见人影最近几天听邻居说他回来了房东不放心当然要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