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坤和那些掌刑的士兵们这才知道自己的这些小把戏早就被杨炎识破了,一个个也慌了手脚,纷纷求侥道:“制帅,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杨炎道:“饶了你们?拿人钱财才与人消灾,你们这几天想必也捞了不少好处了吧。不过你们拿钱的时候可没想到有今天吧。”
原来士兵们见偷懒不行了,于是就又另想别的办法。有些士兵就花点钱打点了一下王坤他们这些掌刑的士兵,到了打得时候雷声大,雨点小。别看棍子落下去“啪啪”只响,其实一点也不疼。而其他的士兵们看见了,也都纷纷效仿,虽然每人给钱并不多,都只是几文钱,但毕竟人数众多,这几天下来,王坤他们这些掌刑士兵以经收了二三十贯钱。
杨炎立刻发现就情况不对,因为这几天以来,挨打的士兵居然一天比一天多,这就明显不合理了。他虽然年轻,但也从军四五年了,何况也是从普通士兵一步一步升起来的,对这里面的套路可也清楚得很,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不过杨炎也故意不说破,就是等到今天再把这事情点破,一齐算帐。
这时刘复武己从选锋军带人回来,首先是对那二十六个连输十场的士兵重新行刑。这些士兵们这时连肠子都悔青了。因为他们原来认为打点了掌刑的士兵以后,挨几下棍子没有什么,因此在较量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尽力,否则也绝不可能连输十场。有几个人在较量的时候跟本就一碰就倒了,但这时也只有认命了。
这五十军棍打得到是货真价实,棍棍着肉。打完之后这二十六个士兵连站都站不起来了。然后杨炎又下令,将王坤他们那二十六个掌刑的士兵每人也重责五十军棍。并且将这个月的军饷扣去一半。并且传晓全军,作为警告。然后杨炎才命人把他们抬回营房中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杨炎这才叫董原去告诉军医,赶紧给挨打他们去治疗上药,以免淤血化浓。然后宣布明天放假,全军休息一天。
晚上张信和尤海两个人趴在床,虽然也上了药,但还是火辣辣的发疼。不过军医看了伤痕之后,说这只是皮肉之伤,并没伤到筋骨,上了止痛药,消肿散之后,过几天就好了。但两人不能仰卧,只能趴在床上,还在哼哼不止。
王奇斜躺在床上,笑道:“谁叫你们两人小子耍聪明,这五十军棍的滋味可不好受吧。要是白天用点力气,赢个几场,不但能少挨几棍子,还能得几文钱花,不好吗?”他今天十场比试中到是赢下了六场,虽然也挨了二十棍子,毕竟不是被打得不能动弹,而且还得了三十文钱,总算也是值得。
张信咧着嘴道:“我那知道我们这些套头,这位杨制帅都一清二楚呢?早知道这样,我也买买力气,起码也可以赢下个两三场来。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尤海哼哼着道:“当初咱们哥几个在昭州当军时那日子过得多好,虽然说军饷少了一点,但起码也过得住在,平时没事还能上街过划拉一点,找个小店也能白吃白喝几餐,这日子也过得去。那像现在,虽然说是当上了禁军,军饷多了,但这罪可也不是人受得啊。我看还没等上战场去打摩尼教,就先累死了。”
洪亮道:“你要受不了还可以退出去,还是回昭州去当兵去,杨制帅不是早说了,谁吃不消也可以自己提出来,退了这份军饷,从那里来,回那里去。”他赢了五场输了五场,挨了二十五棍,也得了二十五文钱,心里也觉得不错。
张信道:“那可不行,要退也要把这一个月熬过去,现在退出去一文钱也得不到了。那么老子这十天的罪不是白受了吗?起码也要等这个月的饷钱拿到手里。”
尤海也道:“就是我还打算一下次比试的时候豁出去赢个几场,也挣几十文钱来花花,那能就这么退出去。”说着他狠狠在床上捶了一拳,不想又牵动了创口,又“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雷铜钢今天到是没有挨打,因此只有他一个人还能站得起来,笑道:“你们两个就省省吧,还是好好躺着,什么事也要等创口止了痛再说。”
尤海道:“你小子到是好啊,一棍子没挨还白得了一百文钱,明天得由你请客了。”
雷铜钢一屁股也坐到床上,笑道:“放屁,老子这一百文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都是老子一拳一脚,一棍一棒拼下来的。你们两个龟孙子自己背运到了霉凭什么要老子请客。我到觉得这么做不错,凭本事挣钱吃饭,比原来在昭州当兵时要强得多。老子还打算连赢三十场,连升三级,那时一个月就能有二百四十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