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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宋相言分析,如果周帝二十年前就开始为二皇子萧允筹谋算计,那么谁又能相信他选鹤柄轩为代相是临时起意?</p>
鹤柄轩用这么多年时间走遍六部也根本不是偶然。</p>
温宛沉默,缓缓落座。</p>
宋相言也一并坐下来,“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昨晚细查六部犯过事的官员,大大小小无一疏漏,终于叫我查到一个人。”</p>
“谁?”</p>
“兵部管辖军籍册的兵库部主事晏文滨。”宋相言大概说出晏文滨所犯罪行,私自抄录军籍册。</p>
温宛看着宋相言,等他往下说。</p>
宋相言看着温宛,等她往下问。</p>
两人定格,数息后宋相言往下说,“我记得当时除了查出晏文滨私抄军籍册之外,并无证据证明他拿军籍册行不轨之事,亦未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再加上当时兵部侍郎邢风岩力保,也就罚了俸禄。”</p>
“这事儿跟鹤柄轩有什么关系?”</p>
“你听我往下说,起初我也觉得无甚关联,可那件事过了没多久,户部失火,烧掉的卷册与晏文滨私抄的军籍册刚好吻合。”</p>
温宛暂时没有头绪,也不作声。</p>
宋相言又道,“户部失火这件事首先责令他们自查,但他们没有找到原因,所以整个户部从尚书到各部主事都罚俸一年,可巧的是那本卷册里有二十几人从军,且在鹿陵一役中战死,兵部把军籍册给到户部,户部因为那本卷册户籍被烧,拖延一年没把抚恤军饷给到那二十几个人家里,后来经户部重新造册找到二十人,剩下五人至今没有找到他们的家人,抚恤军饷至今也没发。”</p>
温宛把宋相言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户部失火不是偶然,晏文滨跟户部纵火人想要隐瞒剩下五人其中一人的身份。”</p>
宋相言眼睛一亮,“智慧!”</p>
“可这与鹤柄轩有什么关系?”温宛还是不明白。</p>
宋相言接着往下说,“你是不是不知道鹤柄轩有一个儿子?”</p>
温宛猛一挺身,“他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p>
“这事儿亏得戚枫,他提醒我的!”</p>
温宛看着宋相言,“昨晚戚少卿也没睡?”</p>
“我不睡他怎么能睡?再说那么多卷宗我一个人查不完。”</p>
温宛,“……”</p>
感恩罢!</p>
“听戚枫的意思鹤柄轩的儿子自小好武,后来从军,再就没有消息了。”宋相言说的口干舌燥,肚子又咕咕作响,于是一手端起茶杯,另一只手抓起包子。</p>
一口凉茶,一口凉肉烤包。</p>
这是一看就知道搁到一起早晚会出事儿的组合。</p>
温宛实在着急,便没想着把茶水跟包子叫人热一热,“你怀疑户部最终没有找到的五个人里,有鹤柄轩的儿子?”</p>
“很有可能。”</p>
宋相言表示自己没有证据,但这种可能绝对有,“假设是这样,那么晏文滨跟户部纵火的人就是鹤柄轩在朝廷里的暗线,我们有理由推断,但凡他呆过的地方都有他的人。”</p>
“他为什么隐瞒,儿子为国捐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p>
温宛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失分寸,“我想说,这不是丑事。”</p>
“在没有别的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且当这件事是真的,在一时摸不清鹤柄轩为什么隐瞒自己儿子战死的情况下,我们将矛头对准晏文滨,而且我还知道一件事,当然也是戚枫说的。”</p>
宋相言吃的快,打了一个嗝,“晏文滨喜欢鹤柄轩的女儿,鹤玉婉。”</p>
噗-</p>
包子跟茶水的组合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