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再也绷不住,白萍再度抬头,眼底充满震惊跟愤怒。
她握紧茶杯,声音止不住颤抖,“你要休我,为什么?”
晏伏喉咙发紧,他努力让自己说出的话足够平稳,“晏氏寡子,我不能给你一个孩子。”
“我们有紫玉!”白萍猛然起身,双手紧握的茶杯倒在桌面,茶水浸透那张宣纸,上面的字渐渐晕染,字迹变得模糊。
晏伏看着愤怒至极的白萍,“明日我会叫管家把金银送到这里,算作补偿。”
咣当-
外面传来托盘掉落的声音,紫玉突然推开房门。
晏伏迅速收敛情绪,转身看向紫玉,“你回来的正好,本王……”
“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希望你是我的父亲。”紫玉站在门口,眉目坚定决绝,“于母亲,你没有承担起为人夫的职责,推托逃避一直都是你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你没有母亲活的坦荡,于我,你仅仅用‘晏氏寡子’就定义了我的存在,未免儿戏。”
面对紫玉眼中肃穆,晏伏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本王已写下休书,从今以后你与……你母亲的任何事都与本王无关。”
晏伏不能再呆下去,一刻都不能!
眼见晏伏迈步走向房门,白萍撕心裂肺吼了一声。
“晏伏!”
晏伏陡然止步瞬间,紫玉突然与他擦肩跑向白萍,“母亲!”
紫玉这一声呼唤让晏伏心里狠狠抽了一下,可他始终没有回头,忍着心底绞痛迈出门槛。
对不起……
酉时,天已暗。
功夫不负有心人,温宛跟宋相言在大理寺雅室守着那盆浸泡理石的清水,终于有了结果,只见水盆浮面上出现一层由几近透明的白色颗粒组成的浮层,那些颗粒细微如尘,与之前看到的黑色颗粒一般大小。
或许是因为颗粒从理石上脱落下来,理石恢复原本颜色。
“这些是什么?”
温宛下意识伸手想要碰触却被宋相言一把握住她手腕,“危险!”
这一瞬间,水面微波荡漾,那些白色颗粒在温宛伸手时自中间散开,只是没有人发现。
这会儿李舆已然手持银针扎入清水,缓缓拔出来的瞬间,那些白色微粒竟然附着在银针上。
雅室寂静无声,李舆将银针拎至半空,温宛跟宋相言临面相视,目光集中在银针沾过水的地方。
银针细,微粒如尘。
温宛必须离的很近才能看清楚,宋相言也是一样。
可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宋相言双眼焦距竟然越过银针,落到温宛脸上。
肌肤白皙,明眸清澈,宋相言从温宛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神色温柔……
“动了!”
温宛突然一吼,宋相言猛然回神,脸色微红。
彼时包裹银针的那些微粒正在缓慢上移,银针颜色发生明显变化。
李舆也看出问题所在,“这些微尘,是活物!”
宋相言调整心绪,佯装严肃,“是何活物?”
“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