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直到温弦身影淡出西院李氏也没有抬头。
因为不值得……
礼部官衙,戚沫曦突然出现。
彼时沈宁正在审阅公文案卷,见其来撂下手中狼毫。
“这是哪阵风把三姐给吹来了?”沈宁一袭深蓝色官袍,头带乌纱腰上系着宽宽的革带。
谁说女子不如男,此刻房间里两位女子不知把大周朝多少男人比下去了。
“沈宁,我有个严肃的问题想要问你。”
沈宁抬头,已经到了直呼名字的程度,可见问题真的很严肃。
见沈宁做洗耳恭听状,戚沫曦一屁股坐到公案对面,“我撒谎了。”
“这不稀奇。”
虽然很多人以撒谎为耻,也都有过被欺骗的经历,可在沈宁看来,没有一个成年人不曾是骗子。
骗别人,骗自己。
“确切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不作声也是一种欺骗。”沈宁极有耐心,等着戚沫曦话入正题。
戚沫曦不负所望,“有个人被我的狗咬了。”
沈宁点头,以前发生过这种事。
“被狗咬的人会染狂犬之症你知道?”
“我知道。”
“我朝医典有云,凡被犬咬须即刻杀犬,以所咬之犬的脑浆涂抹患处才不会有患犬病之危险,所以……”
“嗯?”
“我拉着我的狗跪在那人面前提前给他哭丧,问题是那个人没觉得我跟我的狗在给他哭丧,他觉得我会杀了我的狗……他怎么会以为在我心里,他比我的狗更重要?”
沈宁眨眨眼晴。
“之后他说不必杀狗亦可,须以烫过酒的酒壶拔出恶血,我就拔了,他就只看到我替他拔恶血,没看到我转过身把烫过的酒喝了,他说谢谢我不拘小节,我其实只是不想浪费那么好的酒,别人给他拔,那酒别人就喝了!”
“你没告诉他真相?”
“我想来着,可在他掏出银票的时候我忍住了。”
“你不算缺钱?”沈宁挑了挑眉。
“那是白来的?”戚沫曦反问。
沈宁,“……”
哪会有人没撒过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