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陇西李氏祖训有云。
‘行商须本分,不与官交。’
伯乐坊最初便是魏府魏沉央的产业,如今魏沉央虽不知所踪,可也轮不到陇西李氏‘霸占’。
一番唇枪舌剑,双方皆退一步。
李渤海答应会将伯乐坊四成股改到魏府老夫人名下,且同意温弦进入伯乐坊坐在魏沉央的位子上。
东方隐很满意,“关于伯乐坊的经营,老夫已从于阗调派人手过来相助二姑娘。”
“自然,温宛能把问尘赌庄开那么大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不过你派过来的人我也未必相信,此事本姑娘自有筹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二姑娘……”
“还有别的事?”
东方隐从于阗调过来的人乃是于阗商界最炙手可热的翘楚,温弦拒绝?
“二姑娘也许应该见一见……”
“还有别的事?”
温弦又问了一次。
东方隐看着眼前的温弦,心知再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他直接猜到温弦所谓的‘自有筹谋’是谁。
大浪淘沙,那已经是个被时局抛弃的人了……
自御书房外一跪,周帝没有追究温若萱擅自离开甘泉宫的罪责,相当于默许她的行为,在外人眼里这是恩宠。
温若萱不以为然,这只是皇上想给赐婚的事画上句号。
若再追究,没完没了。
那日温若萱跪的时间太长,手脚生出冻疮,这几日在床上躺久了总是想吐,以致于秋晴怀疑她有了身孕。
‘所以本宫口服加外用的息肌丸都没挡住皇上的千军万马?’
一句话,秋晴便知自己失言。
有些事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自温若萱入宫,莫说诞下皇子连动静都没传出来过。
起初大家都猜测是皇上有意为之,因为忌讳御南侯府。
可时间久了,温若萱的态度会让很多人明白,她根本就不在乎。
午后阳光正暖,温若萱实在躺不住便叫秋晴给她更衣准备亲自到御医院换药。
这会儿御花园的白玉拱桥上,秋晴最先看到对面贤妃,扶着自家主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温若萱有所感,下意识抬头。
“奴婢拜见宸贵妃,我家娘娘正想到甘泉宫探望贵妃,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好巧……”跟在贤妃身侧的清芙机灵,见状稍稍上前一步,恭敬施礼。
此刻贤妃亦走上前,俯身,“臣妾给贵妃请安。”
温若萱没有躲避,没有厌弃,神色冷漠中带着一丝傲然,“当初御书房,本宫以为萧臣是因为你的死活而同意娶寒棋,所以厌恶你棒打鸳鸯,诅咒你早点去死!这样萧臣就可以回心转意娶我们宛宛,可现在本宫不恨你。”
温若萱没叫贤妃起来,她便俯身在那里,低首垂目。
“本宫非但不恨你反而要感谢你,如果萧臣对宛宛的喜欢仅仅停留在畏怯未知而放弃的阶段,那他不配我们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