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宛已经裹着衣服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了。
近在咫尺,萧臣见温宛眉目拧着,抬手想要轻触,不想温宛突然动作,双手紧紧搂上自己胳膊,然后又继续睡过去。
萧臣提起的心倏然落下,身体缓缓靠在树干上,仰望夜幕,繁星点点。
如果时间可以静止,他希望是在这个时候……
西院,归燕阁。
冬香悄悄走进燃着烛火的院子,将一张字条递过去。
梳妆台前,温弦接过字条,展开看过之后唇角微微勾起,“这一次,渊荷百口莫辩。”
冬香于温弦身侧,眼睛带着疑惑跟茫然看向自家姑娘,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想说什么?”温弦毁掉那张字条,眸子透过铜镜看向冬香。
冬香有些紧张,“二姑娘,那字条上的字……奴婢不认得……”
温弦目冷,“你偷看过?”
“没有没有,奴婢就是刚刚瞥了一眼!”冬香立时跪地,瑟瑟道。
“谁让你跪的,起来。”温弦稳坐在梳妆台前,红唇微勾,“字认不认得不重要,事情办的好就该有赏。”
温弦音落时自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银锭子搁到桌上,“这是你的。”
“二姑娘……”冬香缓慢起身,不敢去拿。
“那四个杀手明明可以杀掉七时,可他们为什么没有?”温弦微抬下颚,示意冬香把银子收着。
冬香收起银子,摇摇头。
“因为只要七时活着,萧尧的心就会被吊在儿女情长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温弦又道,“周氏的死会让萧尧觉得亏欠,李淳的死会让萧尧心生仇恨,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是渊荷做的,那渊荷与萧尧的缘分便是尽了。”
冬香听不不懂,觉得不可能,“这件事是渊荷居士做的?三皇子手都废了!”
“是啊,萧尧手都废了,宁远将军岂会放过渊荷。”温弦得意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待孔威找上渊荷,便是渊荷与三皇子缘尽之日。”
“要真是渊荷居士做的,孔威将军不得杀了他?”冬香实在琢磨不透自家姑娘的心思。
温弦笑了,“渊荷自有办法证明刺杀的事与他无关,可他的证明,会让萧尧绝望。”
“那与谁有关?”冬香不解。
温弦没有回答冬香的问题。
果然不是个聪明的,她把整件事分析的如此通透,还问与谁有关?
“下去。”温弦朝其摆手。
冬香不敢多想,退出房间。
灯火幽亮,温弦坐在铜镜前,望着抽屉里那支凤鸾簪上的鸡血石。
久久未动……
温宛醒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榻上,身体裹在被子里,周围没有人,门窗都关着。
她没有起来,定定看向床顶,昨晚是梦?
如果是梦就太真实了,她梦到萧臣来了,还说要借住在自己墨园里!
想想都不可能,萧臣就算不住魏王府也有很多地方可以住。
温宛狠狠舒出一口气,起身唤紫玉,方才想到她把紫玉留在七时那里。
于是某位县主很快起床,她今天打算带宋相言去無逸斋探望自己的授业恩师。
就在温宛梳洗用膳完毕准备出门时,管家来报,说是有几位老道长候在外面,要驱鬼。
温宛,“……”
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