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看着自家傻乎乎的儿子,实在没眼看。
成婚前,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跟南挽沾上一丝一毫的关系,这才过了多久就赠对方玉佩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比试结束,南挽坐马车离开。
比起来之前的空旷,马车又多了一人。
南挽安静地坐在车内,手中握着一块暖玉。
素棠陪坐一旁,与楚矜大眼瞪小眼。
来之前,楚矜表明了不要坐马车,执意骑马,现在……
似乎受不了马车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气氛,素棠忍不住开口问道:“少爷,您不是要骑马吗?”
她记得,来之前,楚矜执意不上马车,坚持要骑马。
楚矜有些心虚:“大哥说,我身体不适,不宜骑马。”
素棠半信半疑。
南挽指尖拨弄着手上的玉佩,听到楚矜的解释,手上微微一顿。
楚矜假模假样地捧起南挽放在一侧的书,看得认真。
素棠望着这一幕,欲言又止。
南挽静默半瞬,冲素棠微微摇了摇头。
素棠会意,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马车陷入了安静。
楚矜一开始只是想把书拿起来装个样子,没想到这是《论语》,但他不可能突然放下,只能强逼着自己看下去。
时间过得异常煎熬。
就当楚矜受不了之际,马车停下了。
前方有人拦住马车。
素棠掀开车帘,探出头,见是个陌生侍女,不由皱眉。
“请问楚公子可在车内?”
侍女语气急迫。
“我们家姑娘被人逼着卖身,如今,只有楚公子能救她了。”
说着,侍女流下两行清泪。
“你家姑娘出事,跟我们少爷有何关系?”
听到这话,素棠面色微冷。
她到现在都记得自家小姐受的委屈。
大婚后日,楚矜就去了醉红楼,说不定见的就是侍女口中的姑娘。
素棠对楚矜的好感一下跌到谷底,亏她还觉得对方不算无药可救。
“何事?”
楚矜坐在车内,听不真切,只模模糊糊听到有人提起他。
素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自然是楚公子的桃花债找上门了?”
楚矜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他哪来的桃花债?
“素棠。”
南挽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句。
素棠心有不甘地闭上了嘴,只是看着楚矜的目光依旧带着敌意。
楚矜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楚公子?”
见他出来,侍女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楚矜的胳膊:“楚公子,你快跟我来。”
楚矜甩开她的手,退后几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什么事?”
侍女不解楚矜的态度为何如此疏离,但事从急,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姑娘被人逼着卖身,妈妈说,如果姑娘再拿不出赎身的银子,她就只能被卖出去了。”
“楚公子,你快救救我们姑娘吧!事到如今,只有你能救她了。”
侍女小声恳求道。
“你们姑娘?”
楚矜微微皱眉:“你们姑娘是谁?”
他时常混迹青楼酒巷,各大出名的花魁他都见过,就连她们身旁服侍的侍女也有印象。
可他对面前这位完全没有印象。
侍女眼神闪烁,含糊其辞:“楚公子,只要你跟我去了,你就明白了。”
观她表现,楚矜断定其中有鬼,越发不愿。
二人僵持不下。
眼看着周围凑过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侍女越发急切,大声道:“楚公子,你就救救我们家姑娘吧!虽说我们姑娘身份卑贱,但好歹是陪伴你多年的枕边人,你不能这般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