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玄说道：“我想，蓝玉姑娘有可能，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文弱。”

嗖！

蓝玉手腕一抖，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

抵在王妃的脖子上，将其挟持。

眼神也变得阴冷：“我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还专门回去换了衣服，没想到，终究被你发现了端倪。不错，是我杀了王爷。”

“放肆。”一直跪在地上的曹瑾，以保护嘉灵帝为由，站起身来，“你个贱婢，还不放下凶器束手就擒。”

嘉灵帝乃是四品大圆满修为，放眼京城，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人也不多。

她不担心蓝玉，也没想着将其就地正法，只是想知道真相：

“你为什么杀王爷？是谁指使的你？”

“无人指使，是他死有余辜。”蓝玉看着霓裳，眼神充满了愤怒，“要不是因为这个狐狸精，王爷也不会死。”

霓裳很是慌张：“蓝玉姑娘，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到府中，不过数日。”

蓝玉脸上写满了嫉妒：“你可知道，王爷曾答应要娶我，给我名分。就是因为被你迷住了眼睛，这些天才冷落我。我恨我一厢情愿，我恨他有眼无珠。我必须要挖了他的眼睛，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她的解释猛一听没什么毛病，但细细一想，是有问题的。

李北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霓裳一起杀了？”

蓝玉解释道：“霓裳勾引王爷虽然有错，但终究是个女人，为了生存不得不这么做。罪魁祸首还是王爷，我只杀罪魁祸首。”

“恩怨分明，有点儿意思。”李北玄笑道，“说吧，你的帮凶去哪了？”

“我没有帮凶。”

蓝玉讲述作案的经过，“昨晚我去过王爷的房间之后，便在龙涎香里边儿下了特殊的迷烟，把他们两个都迷倒。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呆在那里，而是返回到王妃的屋里，陪她聊会儿天之后，也通过迷烟将她也给迷倒。

随后我又重新回到王爷的房间之中，关上所有门窗，躲在了柱子后边的帷幕后边，在那儿呆了一宿。

次日清晨，小蝶破门而入，走到床边去探查王爷的尸体时。我趁她不备，跑回了王妃的房间，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并把王妃唤醒。

原本我也想到了，我身上的龙涎香，可能会泄露我的行踪。我正打算将它给洗掉，不承想李大人还是率先一步，把我给揪了出。

从始至终，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跟其他人无关。”

在她的陈述中，虽然有诸多疑点，但是基本逻辑是自洽的。

在场不少人都觉得，事情的真相应该如此。

李北玄别有所指地说：“没想到，王爷府中的小丫头竟有这种心思，真是令人惊叹。沈大人，你们府上有这种心思的丫鬟吗？”

“别说我们府上了，就是我都没有。”沈怀义笑道。

蓝玉冷哼：“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懂得这些谋略。当女人被逼到死路，随时可能会爆发出男人都不拥有的力量和计谋。”

李北玄颇有玩味地对沈怀义说：“沈大人，建议你们白袍寺多找些女捕快，有事没事逼逼她们，搞不好断案的效率，立即都上来。”

“好主意啊，沈某记下了。”沈怀义乐了。

“我再强调一遍，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跟其他人无关。”蓝玉很硬气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命，抵给王爷。”

抬起手中的匕首，直接贯穿心脏，制造出畏罪自杀的感觉。

“爱情真的是让人疯狂，也让人盲目呀。”李北玄感叹了一句，看着曹瑾，“曹公公，案子已经了了，你输了，把彩头交出来吧。”

曹瑾也看出来了，这个案子其实没那么简单：“李公公，真当咱家是废物吗？这个贱婢，明显就是顶罪。”

“顶了谁的罪？真凶到底是谁？”李北玄问道，“来，曹大人，给我们好好絮叨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