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和唐可可从飞机上下来,唐可可第一时间便和电力部门负责人打电话。对方叫罗景平,电话号码是唐可可通过关系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只是打了半天都显示占线。见她满脸焦急,傅松忍不住问:“难道其他人不行吗?或者联系一下他夫人。”说到这,傅松眼睛一亮:“我觉得走夫人这条线就挺好,俗话说这世界上最强的风莫过于枕头风。如果你能得到他夫人的认可,事情起码成了一半。”傅松可不是瞎说。唐可可作为女性,绝对更容易和对方的夫人搞好关系。唐可可无奈道:“我要是能有他夫人的电话,还用得着你在这出主意?罗总裁作风清廉,而且最讨厌的就是人情世故,所以他夫人电话一般是不外泄的。”傅松想了想:“要不我试试吧!”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一个没有署名的号码:“赵秘书,你好,……”两分钟后,傅松道:“好的好的,****是吧?感谢感谢!”忽然,他朝唐可可使了个眼色,又比了个口型。唐可可瞬间如梦初醒,将其记下。傅松挂断电话,道:“行了,他夫人姓杨,你给她拨一下试试,就说是赵秘书引荐的。”唐可可一愣:“赵秘书引荐?这不好吧?”刚才傅松打电话是全程开着免提的,两人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那位赵秘书根本就没有任何引荐的意思。傅松无奈:“我说扯虎皮拉大旗懂不懂?你好歹也是一家超级集团公司的总裁,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唐可可脸一红:“我主要是担心对方的身份……”“少来,事情办不成,你直接亏损几十亿,什么身份都没用。”唐可可咬咬牙,直接拨通对方电话,然后按傅松的意思忽悠了几句。只是电话那头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预料,挂断电话后,唐可可看着傅松,期期艾艾道:“罗总裁家好像出了点事,杨夫人只匆匆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傅松一愣:“出了什么事?”唐可可摇摇头:“对方没说,只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焦急。”傅松想了想:“那咱们就亲自去她家看看情况,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一些。”唐可可点头:“好,我本来也想去他家看看的。”两人在虹桥机场下的飞机,而罗景平的家在杭城,中间需要做火车。傅松问了一下,结果发现最近的一班车要等到下午四点。“咱们坐大巴吧,十分钟后出发,下午四点就能到杭城。”唐可可自然没意见。傅松买了票,两人找了个双排的位置坐下。车辆在高速上走了三个小时,结果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半小时都一动不动。傅松忍不住起身问司机:“师傅,怎么了?”司机也皱起眉头,他拿起步话机询问情况,接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前方实施了交通管制,过不去了。”“交通管制?”傅松问,“到底要管制到什么时候?”司机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有两个办法,第一是等,第二从高速上下来走国道,但要多花三个小时。”顿了顿,司机又道:“交通管制从早上八点半就开始了。”此时不仅傅松,其他乘客也都炸毛了。现在已是下午一点半,说不定到明天交通都无法通行。傅松提议道:“要不咱们走下面,总好过在这边焦急等待。”其他乘客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司机的想法其实也差不多,和汽运公司说明情况后,调转车头从高速上下来。虽然是国道,但大巴车明显颠簸了很多。傅松有些无奈,这个时代通讯还不够发达,不然早在出发前其实就该收到消息了。这一走又是三个小时,中间司机路过桐乡郊区时,还停了一下。有七八个乘客也想搭便车去杭城,司机见座位还没坐满,本着拉一个人赚一点的原则让他们上了车。唐可可虽然整个人都神思不属,但这些人上车时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其中大部分都是成年男子,还有一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妻。大巴逐渐靠近临平,忽然,一声婴儿啼哭响起,整辆大巴都能听到。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终于,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让这破孩子哭了,烦死了!”旁边唐可可一愣,随即脸上全是不敢相信。因为说话的竟然是傅松。而啼哭的婴儿,是在桐乡郊区上车的那对带着孩子的夫妻。夫妻中的男子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孩子应该是饿了。”傅松头一歪,脸上全是讥讽:“饿了?那就赶紧让他吃奶呗,愣着干啥?”男子尴尬道:“这……孩子他妈天生奶水不足,我们带的温开水又喝完了。所以,包涵一下。”谁知傅松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包涵一下?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告诉你,现在、立刻、马上让这个小兔崽子给老子住嘴,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小书亭然而孩子的哭声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住口!!”傅松突然大吼,声音之响,竟把婴儿吓得不敢再哭。见自己的威慑凑效,傅松表情全是得意。旁边一个老大爷终于看不过去了:“我说年轻人,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还是相互体谅点吧!”傅松没想到竟有人多管闲事,转头看着他:“老不死的,老子怎么做要你管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我什么?不服气?来,咱俩单挑!今天不让你明白二龙山松哥的厉害,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说着直接将老大爷从座位上拉了起来。老大爷将近70,走路都晃荡,结果被傅松拽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老大爷旁边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见老大爷被欺负,少女都吓哭了:“你放开我爷爷。”“小丫头,闭嘴,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你……呜呜呜呜!”结果傅松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嚣张了:“哭个毛线,告诉你们,我二龙山松哥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专治各种不服。你们所有人都给老子老实点,不然,哼哼……”这时一个声音清脆的女人道:“喂,110吗?我这辆车上有人耍流氓,我们在g320国道上,已经进入临平……对,我坐的车是从沪上到杭城的大巴,车牌号……你干什么?”却是傅松不等女人说完,就一把抢过对方手机。傅松直接卡住报警女人的脖子:“小妞,你很大胆啊,竟然当着老子的面叫警察,信不信我弄死你?”女人被他掐的满面通红,咳嗽连连。傅松人高马大,加上最近忧心温蒂的病情,一直不怎么修过边幅。胡子拉碴,衣衫脏乱,配合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活脱脱一流氓。刚才他这种叫嚣,其他乘客均低下头不说话,仿佛此事与自己无关。终于,傅松松开报警女人,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然后对着车上所有人道:“都给我老实点,松哥今天心情不错,不找你们麻烦。但谁要是不开眼,哼哼!”车厢内瞬间鸦雀无声,傅松也翘起二郎腿坐回自己的座位。十五分钟后,车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警车。司机师傅朝傅松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忽然朝警车开过去,最后在距离警车十米处停下。警车内的警察看到大巴车,明显一愣,不过却没有过来。这时,那对抱孩子的夫妻忽然抱着孩子准备下车,结果走到傅松旁边时,突然被他拦住:“等等!”夫妻中的男子一愣,问:“干什么?”“干什么?刚才你的孩子哭那么大声,把我的头都吵晕了。你必须赔我精神损失费。”男子瞬间无语:“赔你精神损失费?你这分明是抢钱。”傅松立刻道:“你别乱说啊,我可没抢你东西。愣着干什么,掏钱啊!两千块,一分都不能少。”说完直接拉住男子衣领。男子个头虽然不算低,但和傅松相比还是差不少,被他一拽,双脚竟差点离开地面。而车下警察也注意到了车上拉拉扯扯的两人,慢慢走了过来。但傅松对此却不管不顾,依旧不让这对夫妻离开。终于,警察站在车门口问:“你们干什么?”不等男子开口,傅松立刻抢先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两个人,他们的孩子从上车到现在就开始不停的哭。吵得我心烦意乱,我让他们赔我点精神损失费,他们还不肯。”男子忙道:“警察同志,你给评评理,孩子哭我也不是故意的,他怎能要钱?”忽然,那个被傅松拎起衣领的老大爷的孙女道:“警察叔叔,我作证,这人是坏人,他刚才还想打我爷爷。”傅松瞪了孙女一眼:“喂,小丫头,你可不能胡乱冤枉人。什么叫我打你爷爷,你爷爷伤在哪了?”“你……”孙女一愣,却发现自己爷爷好像并未受伤。见车内乱糟糟的,两个警察皱起眉头,其中一人表情严肃道:“抱歉,请所有人出示身份证,我要检查。”说完,他走上车。谁知警察不开口还没什么,此话一出,那对夫妻瞬间慌乱起来。忽然,夫妻中的女人将孩子一丢,和男子一起跳下车就跑。而就在女人松手的同时,傅松已经的将孩子接住。见两警察还呆呆的,傅松忙道:“愣着干什么,那俩人是坏人,别让他们跑了。”两警察却没有慌张,而是拿出步话机说了些什么。然后其中一人神色严肃的对车内所有人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情况特殊,请大家全部跟我到警察局一样,我需要坐笔录。”又对司机道:“走,跟着前面的警车。”司机点点头,表示知道。很快,一车人进入临平派出所。接着众人被派出所民警分成几组安排到不同房间中。傅松、大巴司机、老大爷和孙女、报警女人,以及报警女人怀中的孩子被安排到一个房间内。傅松抢过孩子后,转手就递给了报警女人。两名民警走进来,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然后看向傅松,显然,他们已经听车上人的说过,这家伙就是挑事者。而傅松只是微微一笑,看向报警女人:“可可,还是你来说吧!”老大爷和孙女见傅松亲和的语气,忍不住一愣:“你俩认识?”报警女人正是唐可可。她笑着道:“不好意思啊,刚才你们看到的,只是我和傅松配合演的一出戏。咱们的大巴车在桐乡停留时,我偶然注意到那对夫妻中的女人,竟将一种药粉加到孩子奶瓶中。而原本哭闹不止的孩子喝过后,很快就没了动静。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了傅松,我俩之后就一直观察这对夫妻的动向。结果他们不停东张西望,神色焦急,却没有人去关心怀中的孩子。我俩意识到有些不对,但因为没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孩子突然哭闹,傅松才心生一计,故意到处挑衅,希望能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把警察引来查探。包括我大声报警未果,其实也是烟雾弹。事实上我早就将自己的猜测以短信的形式发给了警察,和大巴司机。后来的事你们也看到了,警察同志收到我的消息后负责在路口拦截,司机大哥负责将车开过去。”大巴司机拿出手机:“我的确收到了这位唐女士的短信。”两个警察没说话,可看他俩神色如常的模样,显然也收到了类似的信息。孙女好半天,才呆呆的对傅松道:“这么说你才是好人,那对夫妻是人贩子?”傅松摇摇头:“他们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也不敢胡乱猜测。”说完看看唐可可怀中的孩子道:“我只希望这个孩子的真正父母,不会因为这件事,永远失去自己的孩子。”最后,所有人看向两个警察。两警察终于笑了,其中一个朝傅松竖起大拇指:“傅先生,我看了你在车上的监控。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的很精湛,如果不是事先知情,我都想揍你。”